陌生女子毫不犹豫地答道:“有次我恰巧听见你同学叫你。”
“你叫什么?你帮我,我总该知道你的名字吧。”关思秋扬起脸,问道。
“罗嘉。‘罗嘉良’的前两个字。”
自那次相识后,罗嘉就经常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她倾诉时,罗嘉总眼中满是宠溺,轻拍她的脑袋。她不止一次说自己是小木偶,罗嘉就是那个小蟋蟀。
两人约在古韵公园的一家茶馆里见面。和往常一样,两人各讲最近的见闻,发一番感慨。
罗嘉突然露出欣慰的笑,“难得你不说那个叫施然的坏话了。”
关思秋难为情地搔头,“我和他一刀两断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提起他。”
罗嘉眼中的光芒陡然暗淡,“这是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我要去执行一件艰巨的任务。”
关思秋不多问,神情黯然,又随即指着窗外的小桥高声道:“那好,我们今天就去玩个痛快。”
狂风骤然大作,暴雨倾盆而下。关思秋顿时傻眼了,如石人般指着雨中的小桥扁舟,又陷进回忆里。
关思秋还羊绒外套,施然约她去市区里新建的游乐园玩。没等她开口,施然就让她和室友们同去。两人约在周四,周四关思秋班全天没课。
大条打趣道:“我们还是别去当电灯泡吧?别耽误烟花和情人卿卿我我。”
关思秋脸羞红着扑过去,一副要和她们拼命的样子。四个女生“扭打”成一团。
周四,天才蒙蒙亮,她们就起床了。她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精心打扮自己。
能考进这所学校的学生,哪个不是十年如一日地努力学习?她们偶尔会羡慕班里那些学习成绩差但很擅长化妆的女生,恨自己只能如牛羊般辛苦,素面朝天,辜负大好容颜。
刚进入大学,要自学的第一课自然是如何化妆。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还有素颜妆一说,乐此不疲,看教学视频,拿自己和室友的脸试验,最后选择适合自己的。
如今算来,她们入学已小半年,在化妆领域略有小成。
之后,她们大扫除,力求寝室里一尘不染。万一游玩归来,施然前来参观呢。
她们到校门口时,见施然等了很久的样子。施然一身棕色休闲服,安静地站在校门旁,就像一件艺术品。路过校门的女生无不驻足欣赏。
关思秋她们顿觉很自豪,仿佛连带自己也受到其他女生的赞赏。
汽车站和学校相距一千多米,她们还要走一段路。
施然微笑着问道:“她们叫大条、二串、四喜,是按次序排的。你为什么叫烟花?”
“我原本叫三月。前一阵子很不开心。她们为安慰我,就以‘烟花三月下扬州’这句,改为‘烟花’。”
她们相视一眼,笑意温暖。
大条装作随口问道:“你这么帅,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施然摇头,“有女朋友,绝对不会请你们玩。”
二串忍不住,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关思秋知道她会像八婆般打听施然的家庭背景之类的,忙拦住,问施然道:“你有什么爱好?就是平时做什么?”
“看书,运动,做点儿小生意。”
二串又问道:“做的什么小生意?在哪儿啊?”
关思秋恨不能捂住她的嘴,急切地说道:“当然是谦虚啊。估计做的是大生意。不方便问的。朋友嘛,聚在一起玩,何必刨根问底,又不是相亲。”
二串很委屈地撇嘴。
“就是赚点儿小钱。朋友之间的确要彼此了解。不过,要慢慢来嘛。”施然温和地说道。
“19路车马上就要走了。快点儿上车。”售票员阿姨高声喊道。
车上很空,她们坐在最后一排。坐在女生们中间显然不合适,施然靠着车窗坐,关思秋挨着他。
四喜笑嘻嘻地问道:“听说好看的人只和好看的人在一起玩。你的朋友一定都很帅吧?也叫出来玩啊。”
关思秋在心底轻叹: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施然歉意道:“抱歉。自上学以来就住在校外,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学生朋友。”
四喜毫不掩饰失望之色,长叹一声。
“不过,你们喜欢哪个男生,我可以替你们约他们出来。吃喝玩乐的费用可以找我报销。”
关思秋忙摆手道:“绝对不行。这怎么能行?”
大条笑道:“怎么,现在就成管家婆了?”
关思秋脸羞得通红,偷眼觑施然。施然脸上的微笑和往常无异,让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