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

还是十五分钟?

又或者是一小时？

路易斯从来没有见过时间会这么煎熬，这比他在考试中对着白卷发呆还要难受。

期待她会好起来，却依然痛苦。

“好了。”波赛丝主教突然说了一声，让旁边两个男人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此时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没有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排斥一切的样子，她此时窝在那里，如同蛰伏的幼兽。

“这是睡着了？”路易斯有些迟疑，但还是开了口。

“嗯。”波赛丝主教的脸上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用温和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们都会疲惫，疲惫时就会困倦，困倦时就会陷入梦乡。”

“美好的梦境会治愈一切伤痕。”

“不会做噩梦吗？”想起他刚才的遭遇，路易斯皱眉忍不住问道。

但话说出口他又后悔了，还记得理查兹在门口就提醒过他不要乱说话。

但他对于自己刚才所经历的还是心有余悸。

对于他有些冒犯的问题，波赛丝主教倒没有在意，在路易斯的目光中，她开口道。

“不会的，在黎明教会，女神会庇护每有个梦境的完美，因为美好的梦境是迎来黎明的曙光。”

他刚才的那个梦也是美梦吗？

“万一做噩梦了会是什么。”路易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个世界的奇异，也不敢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向前闯。

这位疑似和他老师有交情的主教女士应该是可以信赖的，而且不告诉她梦境内容问题也不会很大。

波赛丝主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还是开了口。

“可以是警告，女神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得到祂的庇护。”

在路易斯心渐渐提起来的时候，她又讲述了另外的一种观点。

“也可以是一种启示，神谕的方式有很多，它可以是无意间水杯倾倒时出现的水痕，也可以是做梦时的呓语，更可以是有着非凡寓意的梦境。

美好的梦境随着想法的融入，难免会变得斑斓，会变成噩梦也是可能的。”

在波赛丝的声音中，路易斯很快排除了第一种可能性。

至于神谕...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本图书馆里的书，那本否定神明信仰的拓本。

而且他的梦境，女神的寓意，种种的因素让他感觉自己又陷入到了一阵迷雾当中。

无法后退，却又不知道如何前进。

“苏珊在完全康复之前就待在这里吧，可以吗？主教？”

沉默的理查兹突然开了口。

“你是担心她的安全？”波赛丝主教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嗯。”理查兹点头，继续说道：“依然动用了模因切除，那么这次的事件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在真理协会想要封锁这个信息的意图展露后，各方的猎犬应该很快就会追过来。”

“而这两个保留有失控现场记忆的人会成为矛盾的中心，这里是塞克西亚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想把苏珊留在这里。”

“知道了。”波赛丝主教微笑着点头答应了，然后带着点趣味的看着路易斯开口道，“那他哪？”

理查兹也把目光转向了路易斯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路易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我是一个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