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道:“八嘎!气我我也!你这小狗,乳臭未干,凭什么来教训本教主……”
云鸣凤截住他话头,嘲讽道:“哈哈……真是好笑,都他奶奶的孤家寡人一个了,还他妈张口闭口本教主,也不害臊么?你的脸呢?要不要脸?”
手腕一翻,剑指仇少岳喝道:“还有你这狗贼,我们之间的仇恨,也该清算清算了,什么废话都不须再说了,小爷已够仁慈的了,留你这狗贼多活了这么久,现下便来作个彻底了结罢!”
这么说着,缓缓逼近几步,仇少岳直吓得面如死灰,不住后退,嘴唇发抖,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含糊不清道:“不……别过来!别过来!不……”
伊藤瞧着不齿,怒道:“八嘎!仇桑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安?你道他今日能饶过你?”
仇少岳如溺水之人攀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他求肯道:“神教主阁下救我!神教主阁下救我!求求您了,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
云鸣凤道:“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时倒怕死了?朝你倭狗主子摇尾乞怜寻求保护?好笑!你也不睁开狗眼好好瞧瞧清楚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此异想天开,做白日梦么?醒醒罢!嘿嘿……”
面露森然一笑道:“诸位!烦请稳住阵脚,莫叫狗子逃脱,瞧小爷给你们奉上一出瓮中捉鳖,关门杀狗的好戏,嘿嘿……”
又是森然一笑,瞧着伊藤心中都是一颤,群豪见他平日温温尔雅,极为谦逊,便说憨厚老实也不为过,忽而见他露出如此骇人一面,也都一时难以想象,仇少岳更莫说了,只不住后退,身子抖如筛糠,腿肚子打晃,不住道:“不……”
那伊藤见他不住逼向仇少岳,这时自然也不会逞强挡在前头,心中哀叹:且苟活一时多一时,临死前能见中原狗自相残杀,岂不也好?仇桑这狗奴才也真他妈的怂包,本教主的怎么竟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软蛋货色,亏本教主还指望靠他……罢了……
仇少岳连退数步,云鸣凤便逼上数步,青吟剑直指向他前胸,道:“狗贼,瞧瞧你这窝囊样子,看着便丢脸,当这么多人面,你他妈的能不能像个人样?”
仇少岳求肯伊藤得不到回应,云鸣凤所说,他何尝不知?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心中无耻在想:“索性便更无耻些,只盼这小恶狗瞧老子恶心,看老子不起,连杀都不屑来杀老子,最好是将老子放了,这小恶狗与他死鬼老子一般德行,向来自视清高……”
心念飞转,但觉除此再无更好办法,心中发狠:“嘿!但叫今日留的命在,还怕他日没有东山再起之机?”
没人想像到他到此刻,外表如此不堪,心中却还盘算未来,当真也太过阴险。
心中念想不断,嘴中讨饶不断,极尽无耻:“不……云……贤侄,你看我儿也叫你三哥给杀了,我兄弟也死啦,就连认了个义子,刚才也叫你们给杀了,我……”
云鸣凤吃道:“住口!老狗,谁是你贤侄?你他妈也真有脸说,你儿子死了与小爷何干?你兄弟死了又怨得了谁来?你认了个义子死了又如何?哼……”
“日他娘的,老子没听错吧?他娘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没脸皮的人了?操他大爷,这狗东西真他妈的无耻!”
“可不是?呔那狗贼,你他妈的赶快住口!没的污了老子耳朵,你娘的!什么话都敢说,狗娘养的!”
“日你仙人板板,龟儿子太无耻了!格老子的,你龟儿子的……”
“……”
……
骂娘声一片,总之要多难听便有多难听,仇少岳却全都充耳不闻,心中恶狠狠道:“骂吧!骂吧!再骂难听一些,越是难听越好,老子便要你们都瞧不起我……哈哈……”
面上老泪横流,忽地跪了下去,将头磕在地上,求肯道:“云贤侄……不!不……云大侠,云大爷,我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我求你念在我亲人都死了,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了多久了的份上,放过我吧……”
云鸣凤听了真心作呕,双眼血红,冲他吼道:“呸!说的倒轻巧,放过你?念在你亲人都死了的份上放过你?嘿嘿!我没听错吧?你这老狗便因贪念我娘美色,伙同邬奎害我爹爹性命,将我娘活活逼死,可有想过会有今日?嗯?”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此等血海深仇,又无时无刻不在刻意压抑自己尽量不去想,这时再忆,心中痛如刀绞,嗯了一声,逼上一步又道:“我舅舅一家无辜吧?你便为了斩草除根,找不到小爷,只凭自己一厢臆想,认为小爷定是投奔了舅舅家去,又伙同邬奎害他满门,将他逼疯,你那时又可曾想到过他可不可怜?安?”
仇少岳磕头如捣蒜道:“是……是我该死!我不是人,我罪大恶极,求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小人一般见识,将我当成屁给放了,你要我做什么都成,我给你当牛做马……”
云鸣凤道:“呸!住口老狗,小爷数落你罪行,帮你回忆你所犯罪行,你只道小爷好欺?安?你杀了小爷父母,害的小爷幼时凄苦,怎地又没见你可怜可怜小爷?我舅舅叫你给逼疯了,是陈叔将他接到了云剑山庄,你又怎么不放过他?
还有我陈叔,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也叫你给害了,你那时怎地又不心痛?他老人家可没得罪你罢?你连他都不放过,你怎么不想想小爷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心痛?嗯?”
仇少岳道:“是……是我错啦!是我的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