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寒揉揉眉心:“我还年轻,不急要孩子。再说,京城这边重规矩,如果没娶妻先有了庶子,亲事也会艰难的。”
看着儿子疲惫的脸,李母心里很不是滋味,试探着问道:“国公府那边真没可能了吗?你如今这样也不好过,不如,再找人去求……”
李梅寒摆摆:“再说吧。”
他不是没试过,可越求,他处境越难!
国公爷这是收拾他呢。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上一次会试是太后十大寿,皇上特意开恩科,明年的春日,又是会试。
所以,最近城有不少外地来赶考的举子。很是热闹。
楚云梨这个人,就没怕过谁。
当然了,自从她回了国公府之后,关于贺欢心的流言不少。
可流言这种东西,你越是避讳,外人越会传。而楚云梨若是惧怕流言,也走不到今日。当然了,贺欢心大抵也是不怕的。上辈子国公府一夕倾覆,说什么的都有。她应该习惯了才对。
所以,楚云梨出门了,还去了城最大的酒楼。
出身这么好,她怎么也得享受一下。
坐在酒楼的最高处往下望,楚云梨心情不错。更让她心情好的事,看到了熟悉的人。
对面的书肆门口,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正捧着书进门,刚才他进门,刚好抬头看向这边窗户,俩人刚好对视了一眼,楚云梨立即就认出了来人。
当即招来丫鬟:“下楼,我要买书。”
对面的书肆算是京城有名书肆之一,楚云梨进门后,挥退边上的伙计,自己进去寻找。
很快就在窗户旁的桌上看到了人。
她拿了一本书,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我坐在这儿,打扰你吗?”
胡子峰本就在意对面的女子,总觉得她熟悉。若不是囊羞涩,他都去对面的酒楼了。
没想到女子已经下楼来,刚才她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正忐忑呢,没想到她直接到了自己面前。
“不打扰。”
胡子峰心里小鹿乱撞,面上一本正经。偷瞄对面女子浑身,越看越是失望。
只因为女子周身富贵,并不是他配得上的人。
他只是一个外地来赶考的寒门举子,看书都得蹭,根本就买不起,拿什么配这样高贵的姑娘?
二人对坐在窗前,气氛静谧。楚云梨仔细看了书。并不知道对面男子心的百转千回。
等到夕阳西下,楚云梨挑了好几本,递给伙计:“付账!”
在这个地段开书肆的人,并不指望赚多少银子,而且图一个清贵名声。再有,和读书人结个善缘,也是一件好事。
伙计对于前来看书的人并不厌恶,还会送上清茶。像这种看了一整日买上几本回家的事,也很正常。
而胡子峰看到对面女子的那几本厚厚的书,心下羡慕,却也只能放下自己的,依依不舍:“敢问小哥,你们早上何时开门?”
伙计心下了然。
每隔年,到京城来赶考的学子很多,家境贫寒的也不少。前来蹭书看的这也不是第一个。当即笑道:“辰时初!”
胡子峰问出这话,也悄悄观察对面女子神情,见她面无异色,微微放松,又有些失落。
她是不是没注意到自己才面色如常?
楚云梨也发现了对面人的心不在焉,二人相处许多年,他的一些小动作,她一看就了然于心,等到伙计把书拿回来时,她接过后,放到了对面男子面前:“方才有所打扰,这些算是谢礼。”
胡子峰:“……”惊喜来得太快。
他脸上的惊喜毫不掩饰,就急忙推脱:“不用。”
楚云梨执意:“要的,打扰了公子,我于心不安。这谢礼,你是万万要收下的。”
她挑的几本,都是赶考的学子人一本的书,每年的考题都会从这些里面抽。
胡子峰自然也知道,若不是囊羞涩,他也备上一份了。
到了此刻,他哪看不出这是对面女子的善心。心下感动得无以复加,慎重一礼:“多谢姑娘今日之恩,他日若有会,一定厚报。”
楚云梨笑得意味深长:“不用厚报!”以身相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