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洲入冬没有雪,凛冽的空气刺骨的寒,冷意裹挟着所有过路的人。
好在有车子。
车内温度是足够的。
要下车时小林多嘴提醒了赵怀律一句,“先生,您把衣服穿上,外面很冷的。”
赵怀律一向不知道御寒。
春夏秋冬,仿佛是在过同一个季节。
他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拿过后座的衣服,也没有穿,只是挂在手上,径直就走进了园内。
今天碰巧念念和江封带孩子回来。
他也跟着一起来。
不过他们可不是相同的方向,他们要带着宝宝回柳家,他只是个孤家寡人,只能一个人回家。
离开时就是冬天。
当时只是微微显冷。
现在树枝上都撒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将树枝都冻的有些湿脆。
地上的石板小路有些滑。
是化掉的冰霜所致。
赵怀律小心踩着往前走,终于走进了房内,天还不黑,一切却显得有些阴沉。
以往这里都是很安静的。
阿姨来也只是打扫卫生。
没把做饭的工作交给她。
今天有些吵。
厨房吵。
赵怀律循声过去。
宽敞的地界里站着一个女人,穿着格纹的围裙,料理台上架着一只小奶锅,锅里在熬着东西,咕嘟咕嘟的升起的白色烟雾,氤氲在这个空间里,让所有一切的景物有些不真实。
一瞬间。
时过境迁似的。
他以为那个女人是闻烟。
曾经住在京都,闻烟每晚也是这样,这样给他准备晚餐,穿着围裙,她是不会做饭的,起初好几次都弄的咸了或糊了,总之是无法下咽的。
她烫到手。
他都会很紧张地过去查看伤口,
日日如此。
他相信一个人可以装十天,二十天,却不相信有人可以装一两年。
所以闻烟说一切都是假的。
他才会那样无法相信到去挽留她。
可终究是他低估了人心。
“你在这干什么?”
赵怀律不咸不淡的声音出来,正在专心做饭的女人神色欣喜地回过头,放下汤勺,擦了下手,亲昵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她挽着长发,那张脸上所有精致的五官以几倍放大在赵怀律眼下。
“听说你今天回来,来给你做点吃的。”
赵怀律冷漠地将她的手拿下来,“用不着你来做这些。”
一个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何必为了他做这些。
他真的不需要。
对待他的冷血,蒋容萱已经适应,并且学会了笑脸相对,“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听说,念念的宝贝是个姑娘?”
“是。”
“你见过了吗?”
“嗯。”
“是个漂亮的女孩吗?”
女孩哪有不漂亮的。
小姑娘又漂亮又善良,还是宝宝的时候最可爱,像是小天使似的。
一切的美好都在幼时。
赵怀律没有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他走到客厅喝了口水就想休息了,没有半点胃口吃东西。
蒋容萱还在兴高采烈的布置晚餐。
完全没有意识他没有半点兴趣,甚至烦她的突然造访。
“吃饭了。”
蒋容萱在客厅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