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飞眼中掠过一丝鄙夷,微微一笑道:“呵呵呵,据我所知,那金戈并不曾将水知县放在眼中,甚至,水知县的长子,都曾被金戈殴打过……”
水允之点了点头,淡然道:“确有其事!”
水允之也是直言不讳,金戈殴打水承业之事,尽人皆知,也无需隐瞒。并且,那时候,他是主簿,而金戈之义父吴天浩才是一县之主。迫不得已,水允之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不过,他对金戈依然是耿耿于怀。若是寻得机会,他不介意将金戈严惩一番,甚至会落井下石。
而金戈行刺德昭殿下之事,水允之也是知晓得一清二楚。毕竟,朝中有人好为官!若是朝廷之中无靠山,水允之岂能当上一县之主?
虽然,金戈行刺赵德昭之事,好似很多人都已然是深信不疑。但是,水允之,却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甚至还有一丝丝怀疑。毕竟,最了解金戈之人,可能正是他的敌人。
水允之知晓一件金戈极为隐秘之事,天下间知晓此事者,绝对是寥寥无几。水允之早已知道,金戈乃是晋王掌上明珠锦绣郡主的救命恩人,甚至金戈这小小官吏,居然能与郡主情投意合,暗送秋波……
当时,在“德慧寺”庙门之外,金戈与齐墨生死搏杀,无比惨烈,令人触目惊心。而远远围观的众香客之中,却有两人熟悉金戈,而且对金戈恨之入骨。这两人,乃是牛头乡好勇斗狠的刁民何远山,以及曾经的县衙班头沈密,他也是何远山的舅父。两人有幸见到金戈在众目睽睽之下,威武霸气,大显神威,奋起杀人。此事之后,何远山和沈密,就绝了报复金戈之心,却也是暗中告知了水允之。
在水允之心中,金戈绝对称得上是金鳞,绝非池中之物,若是金戈能够迎娶郡主,就会幻化成龙,其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民间传言,晋王赵光义和殿下赵德昭,乃是未来掌握大宋江山,登上官家宝座的生死之敌。虽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是,若晋王令金戈行刺赵德昭,水允之却是万万不会相信。
即使,金戈行刺殿下之事,千真万确,水允之也是不敢落井下石。毕竟,金戈依然逃匿不知所踪。若真是金戈福星高照,真的逃过此劫,凭借其惊世武艺,将来大开杀戒,恐怕很多人会性命不保。
并且,据水允之所知,那刺客,仅仅是与金戈相像而已。若是有人故意易容成金戈模样,陷害金戈,也未必不可能。
于成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扫视着张三郎、金刀等众人,面色无比深沉。
“水知县,你来的是恰好当时!他们皆是金戈同党,我正审问,是何人为他们通风报信,欲让他们逃之夭夭!可惜啊,他们却是不知好歹,不识我的菩萨心肠,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好脾气!水知县,你与金戈有着不可调和的嫌隙,那我也算是帮着水知县出一口恶气!你看这黄口小儿,对我横眉冷对,我要打断他的两条腿……”
水允之豁然一惊:“啊!虞侯,请手下留情啊!这黄口小儿,极可能是未曾见过,如此这般威武霸气、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虞侯啊!而他们几人,除了老弱妇孺,皆是胆小怕事之人,有目共睹,若他们是金戈同党,我却是不敢苟同……”
虽然,水允之未曾见过金府众人,却依然知晓这些人,在金戈心中,也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他可不希望金戈误会自己,煽风点火或者是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