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姝自从宛氏那里知道她女儿身上所拥有的信物之后,就一直在想着那事儿,回去之后也不得安眠。
赵景见她神思不属,问及原由,齐云姝想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便将宛氏的话原样儿转告了。
“国公夫人虽然身份贵重,可是她一直活在女儿走失的那件事情里,我想帮帮她,对了赵景,为什么我觉得她说的那个铜质的坠子玉佩和觉得那么熟悉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齐云姝正仔细回忆着,却被赵景猛地打断:“娘子可想得起来?”他面上镇定自如,可心里却已经早就打起鼓来,眼神放远,落在了自己放公文的桌案上,那里有个抽屉,抽屉里面便放着一枚齐云姝描绘的那块玉坠子。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齐云姝摇头如实的答道。
“娘子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也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呢!
也是造化弄人,要是咱们早点知道齐国公府的事情兴许就能提前给她留意着了。”赵景如是说。
齐云姝有些微失望,心道他们夫妻俩果然是见过的,但是却谁也没有多加注意,甚至连赵景都记不住,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查到线索了!
赵景看她兴致不高温声劝道:“等到北狄使团走了,我再陪你好好的找,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坚持一定能够找到!”
赵景难得给齐云姝喝了一碗心灵鸡汤。
其实他倒不是骗她的,心里想的便是等到把耶律晴晴等人送走之后,就好生把齐云姝的身世之谜与她捋捋清楚,也好让他少背负些秘密,自此在娘子面前也能少些负罪感!
可惜打算得很完美,异常情况却是连连出现。
原本应该离开的北狄使团倒的确离开了,但最讨厌的耶律晴晴却留下了。
还说什么奉北狄国主之命留在顺天府和亲。
使团北上回国,也并不是离开,而是回去取嫁妆。
知道这个消息后,赵景的心都凉了,不过他终究还是凭借其流利的口才甩脱了继续招待耶律晴晴的差使,回归了正常的礼部。
他在礼部员外郎的位置上没呆多久,便升任了正五品礼部主事。
他这官升得跟什么似的,最高兴的便要赵府老太爷,握着他的手拉着他去祠堂,对着一干牌位直夸他有本事,是赵府的骄傲。
而齐云姝却开心不起来。
她答应替齐国公夫人宛氏调查的事情没有进展。
又听苏芷说柳采莲最近跟二皇子两个人不知道合伙在北边做了一笔什么生意又大赚特赚了一番。
齐云姝倒不是忌妒他们会赚银钱,只是本能不想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过得风生水起罢了。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罢了,并没有付诸任何行动。
但她是一直期盼着赵景把耶律晴晴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帮着她多调查宛氏丢失女儿的事情。
那些杂事她暂时没有心情理会!
但是临近年节,有些事情却不是她不想管就可以不管的。
那秦玉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没有搭对,这个时候想起她是赵府嫡长媳的事情来了,居然硬拉着她让她跟着她管家。
这个管家只是狭义上的在秦玉茹拿着对牌吩咐各个部门管事做事时坐在一旁旁听,事实上什么活计都没有分给过她。
旁听了几日之后,老太爷那边发话让秦玉茹多锻炼锻炼齐云姝,秦玉茹就直接把厨房甩给了齐云姝,美其名曰这个地方最能锻炼人。
这倒是实话,厨房里每日乱七八糟的,人多事也杂,可不仅仅是锻炼人,那简直就是锤炼折磨人!
不过好在齐云姝以前自己是开主题式餐厅的,她自己连一个餐厅都能拿下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厨房算什么。
忙乱了两日,很快就掌握到了其中的诀窍,把一个原本有些乌烟瘴气的厨房打理得规整整齐,连那些嚣张的刺儿头都被她三两下的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整个过程看得秦玉茹大跌眼镜,不停地瞪刘嬷嬷,问她是不是没有按她的吩咐给齐云姝出难题。
刘嬷嬷连连摆手,直呼冤枉,她当然有吩咐过,不过那些人哪里这位大少奶奶的对手呀,有些人还没有开始蹦跶就被收拾住了,那些蹦跶得厉害的则直接被大少奶奶给辞退了。
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眼里也没有她那个夫人,但凡有谁不听使唤,便直接喊来老太爷的长随博闻管事,这哪个不长眼敢得罪?
谁也吓不住她呀!
刘嬷嬷满头是汗,连连叹气。
齐云姝低头饮茶,只管假装没有看到秦玉茹主仆俩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茶水喝了个半饱,便起身要走。
秦玉茹气哼哼的原想挥手让她走人,但想到一会儿来的那位客人,想着自己压制不住她,是因为她背后有老太爷在明面上撑腰,但那一位可是外头的人,不必给老太爷面子,总得收拾住她!
秦玉茹便起了心留下齐云姝,夸她管得好,想要以后多帮着管管事。
“那些个针线班子,库房呀,采买呀,我看以后都可以交给你了!”
齐云姝没心心情也就不接话。
但秦玉茹愣是会聊,一个人自言自语地也能聊很久。
聊着聊着齐云姝觉察到了不对。笔趣阁书吧shub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