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晴晴离开赵景的房间时是掩袖哭着出去的,回到住处便被一早就躲在院子里的柳采莲拉住了。
问她缘何哭得这么难过。
原本耶律晴晴碍着脸面和强大的自尊心不愿意多说的,但柳采莲问过之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问题,她真诚地道:
“怎么,是被赵景的话伤着了?照我说他们这些臭男人最是没普,表面上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背地里早就存了一肚子的男盗女昌!”
柳采莲的话听上去实在不那么动听,不过仔细想想,耶律晴晴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盯着柳采莲,让她给出一个主意,并承诺她,如果她出的主意有用的话,她正在以北狄使臣的身份跟大梁谈开放边疆通商一事,那么以后北狄那条商路可以优先给她。
柳采莲一听有利可图,为她筹划得更加积极了。
不过一连出了好几个主意都被耶律晴晴给否了。
原因就在于赵景根本不愿意主动与她相处,她就算想要把浑身的魅力散发出去也不可得!
“那要不……我认识一个大夫,他调得一款好药,听说人一旦吃下之后就会做些情不自禁的事情,要是你们俩明面上有皇上御旨赐婚,暗地里又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话,我想赵景一定不会再推辞了!
而且你也知道的,有些男人啊,表面上装得人五人六的,但是一旦把肉吃进嘴里了,就算开了荤了,以后一定不会再拒绝,只会食髓知味!”就像当初她勾搭赵良添那般,轻而易举!
耶律晴晴一听大喜,转着大眼珠朝着柳采莲竖大拇指:“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我看行!”
她问过服用那药丸的详细情况后,与柳采莲确定下来了此方案,接下来就是实施了。
两人同住一个府邸,虽然赵景对她颇多防备,但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是有防不胜防之时。
一日傍晚,赵景回来得有些早,被赵老太爷叫去福寿院里就皇帝赐婚之事耳提面命了一番。
回来的时候柳嬷嬷备了一桌子菜,赵景草草吃了便陷入了迷顿之中。
眼前突然间起了一片白雾,就好像下雪之后,银装素裹的世界一般。
接着一个身穿薄衣裹着薄纱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她五官立体,明艳动人,笑意温柔,热情地攀上他的脖颈,嘴里嘤嘤地叫着相公。
“娘子……”赵景用手抚着额头,怀中佳人温湘软钰,体太聊人。
主动得让他意外,今日的娘子跟以往完全不同,先前没有哪一次不是他主动攻击的,这回她倒是……
不对,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味不对。
娘子是一袭幽兰馨香,如同春风一般细细袅袅,不似这人故意熏香,离得近了,刺激得连鼻子都发痒了!
他的心中起了抗拒之意,可他的身体却得吓人,一触之下,仿佛着了火一般。
赵景大急,知道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了,立刻朝着窗外高声喊道:“赵禹!”
黑影应声而至,在赵景的指示下,把过度沉迷的女子拍晕。
赵景匆匆饮下齐云姝早先留给他的药。
他体内的毒已经许久未曾发作了,奈何今日却被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女眉药勾得又发作了。
“你没事吧?”赵禹看着赵景,他满头大汗,身上的汗湿的地方自然地蒸起了白雾,好像要燃烧起来一般。
赵景摇了摇头:“暂时没事!”不过再等一会儿他可就不知道了!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北狄公主,听赵雨说因她生得风搔聊人,又八面玲珑,交友广泛,这朝中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公子为她着迷,想要一亲芳泽,既然她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不如就从了她!”赵禹笑着开玩笑。
赵景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娘子之间的事情还不够乱,你也要来胡插一脚!”
赵景在训斥过赵禹之后,洗了一个冷水澡,暂时压制下了这种药的发作,不过这药效却甚好,很快他又满身不舒服起来,这是要让他不痛快地发泄一番,就没有办法摆脱了。
赵禹又在一边出馊主意,说既然他看不上这北狄来的蛮族公主,不如去他们阁里找赵雨好了,她一定能够满足得了他!
“滚蛋,你听我说,命人把她给我扔到赵乾那厮的院子里去,然后派人给我好好看着,我要让他们……
他不是赐婚吗,反正赐的是北狄公主嫁给赵府嫡长子,又没明点谁的名,嫁谁不是嫁?
说着赵景起身披了一件薄薄的春衫往外走:“另外,你马上跟我去一趟国公府!”他得去找娘子!
这个时候无论找谁都是对娘子的背叛!
赵禹愣了半晌,然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哈哈笑道:“这招高,实在是高!”
是夜,齐云姝刚刚把喜鹊打发走,上榻睡下,便突然听到窗棱处一阵响动。
她以为是风便没管它,可等到响动之后,就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丝人的气息。
她心头一惊,意识到有人闯入,连忙闭紧双目假装睡着,另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那人靠近了,她几乎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她陡然睁眼,赵景的脸映入眼帘。
“娘子!”赵景轻唤,深邃的眼眸恰好对上齐云姝清澈幽黑的眸。
夫妻俩四目相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
齐云姝眨了一下眼睛,腾地坐起来质问:“你来干什么?”
“娘子,咳咳……”赵景二话不说月兑薄薄的春衫就往床榻上爬。
齐云姝吓了一跳,刚要叫唤,就被他的手搭在手背上。
滚烫而火久热,好像烧着的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