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知道兽核的存在,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月下。
那天她的师尊又喝醉了酒,持着银筷子连求着她炒的花生米都加不起来。
林晓实在看不下去,插着腰对着师尊说教个不停。
“三长老上次来是怎么说您的,您又忘了!”豆蔻年华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少女发起怒来也是可爱的,系在头上扎的两个小发髻跟里缀着铃铛的红绳跟着一晃一晃,她踮着脚要够师父手里的酒壶,那人却恶趣味的举高了,“给我,快给我!您不能再喝了!约好的三日一壶,您今天都喝第几壶了!”
“诶够不到,你够不到吧。”某个人居然耍赖的站上了石桌。
以强欺弱还得意洋洋的师尊故意逗着他的小徒弟玩,直到看到少女转过身去肩膀一缩一缩像是哭了才挠挠头把酒壶放下。
虽然他知道自己小徒弟是装的,但……谁让他就是见不得自己的徒弟受委屈呢,装的也不行。
“好了好了,师尊给你赔罪好不好,”不修边幅的剑客为难不已,他戳了戳自己小徒弟的肩膀,说道:“师父给你买簪子?还是要灵宗新养的灵植?要不师父再教你两招新剑法,拿出去帅倒一片小徒孙的。”
“不要!”少女气鼓鼓的说,她指着自己干干净净完全没哭过的脸,说:“你看我都掉眼泪了!掉金豆豆了!”
“好多金豆豆!”
“啊……哈……”剑客无意义的发了两个音,也知道少女想干什么,无奈的塌下肩膀叹了口气,道:“那你说吧,想要什么?”
“师父把你的灵库钥匙给我。”少女矫捷的伸出一只手,意味鲜明。
“晓晓啊……你看师尊都一把年纪了……”
“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一宗之主正道之首站在石桌上跟徒弟强酒壶,说出去又要给师尊的光辉履历添光加彩。”
“这个,那个,你看我……”
“别磨磨唧唧了,是剑修就麻溜的!”
“我,我……”
“交不交!”
“给你,给你就是了。小时候就这么凶,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徒弟弟我对不起你师祖,当年的你,是那么可爱!听话!还害羞!”
“凶一点不好吗?”林晓眨着眼问,大有师尊说不好就要哭出来的架势。
她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但她师尊说她,真的是一瞬就红了眼眶。
“没没没!谁敢说我徒弟,我打他!”剑修把手搭在徒弟肩上,着急道:“凶有什么不好,咱们剑修就要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哦,谨遵……师尊教诲。”
“咳,对了,我儿知道最近西南山域发生的血案吗?”
虽然是转移话题,但是看着师尊对酒壶念念不舍的眼神,林晓冷哼一声还是接了话。
就心软这一次,小小的少女在心里握拳加油打气,下一次再也不能放过师尊了!
“不要接宗门有关这件事的任务,最近别出洞府,暂且闭关吧。”剑修说道。
“可是这件事有何不妥之处?”林晓皱眉问,“宗门可有商议?若是别的弟子前去,该如何是好?”
“只是绞杀的妖兽兽核沾染了魔气,不算大事,”剑修说,“但我昨日卜卦,你去会有性命之危。”
“师尊的卜卦……?”她师尊不是剑修吗!卜什么卦!
“当然如果你不想闭关,也可以去藏书阁,额,那边的长老吧……就是那个……”
“师尊,”林晓一脸无语的打断了剑修,道:“我就先不问你为什么给我上课没说过兽核一物了,你是不是又去招惹藏书阁的金长老,毁了人家的书。”
“哈哈哈,这个,徒儿你看!今日月光明媚,星光灿烂,多么宜人啊!”剑修打马虎眼道。
“今天不是‘徒儿你看,天真蓝,云真白,太阳真大’了?”林晓死鱼眼。
当时的她,只觉得又是无聊的帮师傅收拾烂摊子罢了。唯一的收获,就是向长老请教了兽核一事,补充了自己的知识。
现在再看,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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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和兰克斯打了一架。
她没用上灵力和剑,兰克斯也没开机甲,纯粹的拳拳到肉的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