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宁听到雪枝是韩贤妃的人,不禁惊诧。她是在青枝和雪枝照顾下长大的,虽然和青枝更加亲近些,但对雪枝也存着感激之情的。
“父皇和母后知道了吗?”赵麟烨担忧的问。
赵骐云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向父皇和母后禀明,我不知该如何去说,索性先来探望一下你们。”
他打量了几眼赵麟烨,“你没事吧?”赵骐云搜查雪枝住处的时候,正巧碰见秦太医战战兢兢的从偏殿跑出来,撞上了他。
他以为是惜宁出了什么事,一再逼问秦太医,然后得知素日里只知贪图玩乐的赵麟烨,不惜以身犯险,竟然敢壮着胆子为惜宁试药。
“我听说你为惜宁试药,那解药可是有毒的。”赵骐云故意在惜宁面前说起此事,这也算是撮合他们二人一个良机。
“我什么事也没有!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去和父皇言说此事吧。”赵麟烨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将话意一转。
“大哥,你只需如实禀告就是,至于母后那边,还是想法子能瞒一刻是一刻,再多派些人好好保护皇后,以后所用吃食都要细细验过才行。”惜宁不愿皇后多心,眼看天气愈来愈热,皇后的胃口不好,更不可过于费神思虑。
赵骐云想了想,觉得惜宁说得有理,按着她所说的意思,回禀皇上去了。
惜宁坐起身,一直静静地凝视着赵麟烨。
赵麟烨被她瞧得有些坐立不安,“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她俯首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赵麟烨顿时有些紧张,身子不免也有点僵硬。
惜宁闭着眼,轻声道:“多谢。”
从小到大,赵麟烨除了气惜宁将目光放在了赵子逸身上,于是出宫去找赵骐云的那段时日,他们近乎是形影不离的。
春天一起采花瓣酿酒做点心给皇后,夏天一同捉树上的知了,秋天相伴去御花园里赏景,冬天在皇后的宫中堆雪嬉闹。他们吵过、闹过、笑过……
赵麟烨方才为她试药,从未有过一分犹豫,那是因为这么多年,他都是一直爱着她的,只是在没有确定惜宁的心意之前,他不敢对她言明。
“只要你没事,其他都不重要。”这一刻,惜宁突然觉得赵麟烨像是长大了许多。
今夜,惜宁歇在了偏殿,赵麟烨她的身边守了一夜。
皇后站在偏殿的门口,看到他们相处得这般好,心中很是欣慰。若是赵文安的婚事一直在拖,不如当她将腹中的孩子诞下后,到时候由她向皇上请个恩旨,让惜宁早日嫁给赵麟烨,了了她这桩心事。
惜宁饮了皇后汤羹后中毒,此事六宫皆晓,尽是人心惶惶。最为担忧的便是韩贤妃了,她后悔自己棋差一招,未料到雪枝先行自尽了。可是眼看着过了一日,皇上也不见来未央宫问罪,难不成是赵骐云没有查到是她买通人下的毒?
她只恨雪枝那个贱婢为何不多下点毒药,即使没有除掉皇后以及腹中的皇嗣,哪怕死了个楚惜宁也是好事。
翌日,当惜宁悠悠醒来,睁开眼竟看到自己和赵麟烨躺在了一张床上。
她将赵麟烨一脚踢到了地上,大喊着:“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她明明记得,昨晚上赵麟烨偏要守着她,于是睡在了那边的椅榻。
赵麟烨揉了揉眼睛,蹙眉道:“殿中又没有多余的被子,我就跟你盖一张了啊!”
“赵麟烨!我是个姑娘家!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说着,惜宁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些。
赵麟烨揉了揉酸痛发麻的手臂,昨夜惜宁是枕着他的肩膀睡了一夜,这天一亮,她怎么就不认人了呢?!“咱们从小就睡在一张床榻上多少次了,以前怎么也不见你这般生气呢!”
赵麟烨又重新爬回了榻上,抢过惜宁的被子蒙在脸上,“让我再睡会儿。”
惜宁推了推他,“一会儿婢女进来看到怎么办?!你快点起来!”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同床共枕的事儿一旦传出去,她要怎么见人?!
赵麟烨笑了笑,“无碍,我娶你就是了。”
惜宁瞥了他一眼,赶紧起身下榻。
昨夜她没有在昭纯宫,也不知云影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她匆匆给皇后请了安,顾不得自己身子尚还虚亏,赶紧回去了。
她打开寝宫的门,看到悬梁上没有人,略有失望。
惜宁叹了叹气,将门掩上。
“你是在找我吗?”赵玄之带着面具,突然出现在惜宁的身后。
云影的突然现身,着实吓到了惜宁。
“你没有走啊!”惜宁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