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不喜欢,就是觉得他太安静了,平日里除了必要出席的场合,他就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过我这个哥哥也是个可怜人,这戚氏生了他就死了,唯一的姐姐还走丢了,人也就一日一日的变得沉默寡言……人前也是端端正正,感觉他好像活着就像一个木偶罢了……”
梵心听着十分揪心,当年她离开绛城时,兆阳不过七岁,与李晟年纪相仿,该是大上几个月罢了,十年光阴,他如今成熟稳重与李晟的调皮恰恰相反,后来母族被灭门,世子之位被夺……
那段时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梵心将李晟送回住所便往回走,心里想着怎么去了解自己这个亲弟弟,走过后院的石门,李乘州正往这边走来,见着梵心心悦展颜,隔着两三丈便唤道:“心儿姑娘留步,留步!”
梵心站在原地,只见李乘州快步走到她面前,“心儿姑娘,怎么见了我反而走的更快?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四皇子真是折煞属下了,属下不过是有事才多行了几步,并未看见四皇子,望四皇子不要见怪。四皇子这是要去郡主那儿?”梵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乘州一愣,他是来找言儿的吗?本是路过郕王府,却不知不觉的走了进来,见着梵心似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只能笑道:“嗯,言儿在做什么?”
“郡主正在试衣。”
“哦,本皇子想起了,明日梁国公主就要进城,我本是来寻言儿给个主意,送些什么见面礼好,女孩的心思我倒是琢磨不透。不如心儿姑娘说说你的看法?”
倒还不笨,只是送礼似乎尚未到时机,想着如何提醒李乘州,于是便道:
“梁国公主与属下乃云泥之别,她的喜好又怎能随意猜测,若四皇子非要听属下的看法,依属下愚见,根据我朝礼节,来使尚未面圣,似乎不好私相授受。”
闻言,忽然李乘州爽朗一笑:“看了心儿姑娘与本皇子正是想到一处去了,这梁国和亲本就是有求于我宁国,将她晾在一旁才是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梵心此时察觉树后似乎站着人,手中捏着的石子猛地朝一处打去,那人吃痛,连忙逃开,梵心也没有追的意思,定是些安插在郕王府中的细作,这会儿见着李乘州来,想打探些消息。
“你知道有人跟踪你?”梵心小声问道。
“进府以后就知道有人跟着,我让阿宁没出声,本想演出戏给他看看,没想到被心儿姑娘不仅这么配合我,还替我把人给赶跑了。”
李乘州知道最近被太子的人盯上了,工部他才接管不久,但账册还有兴修宫殿的用料都有问题,太子是怕他查出什么,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盯着。
李乘州以为方才梵心说不送礼是说给隐藏在树后的人听的,但其实梵心因为在思考李兆阳的事情,走了神,当时并未发现树后有人,转而看着李乘州平静地说:“四皇子,我可没有配合你,我说的不送,便是不送。”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