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心回了李言的院子,李言手中正拿着一对玉佩,上好的羊脂玉,镂空的虎猴对,李言拿在手里观赏,含羞婉约地笑着。
这对玉佩应该是要送给关长霆的,关长霆属虎,李言属猴,倒也登对。
李言望了望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便问梵心:“伞送了吗?”
“送了,四皇子似乎有事,走得急。”
“不碍事,四哥近日倒是经常来寻我,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是来看你的。”
“公主打趣属下了。”梵心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李言轻笑道:“也是,四哥虽然是个逍遥皇子,可毕竟是皇氏血脉,你若是真嫁过去,只怕连个妾都做不了,平白受委屈,再说了,你是要同我一起去关府的,四皇子那儿还是收收心吧。”
梵心颔首,笔挺着腰板站在门外,陪嫁的女使除非主子发了善心,能让你嫁到外头去,可能就真的要老死在主家的府苑之中,不过这对于梵心无关紧要。
梵心重回宁国,除了三青山的委托,为的便是十年前的冤案,是外祖父留下的戚家军。
大雨下了一刻,好似赶场的戏班子一般,来去匆匆。
停雨的午后,彩虹横跨在绛城的天空,太阳拨开愁云,阳光暖暖的洒在梵心肩头,驱赶寒冷,让阴霾能够在梵心的心中渐渐散去。
夜里,李言带着梵心去柳氏的屋里坐坐,柳氏近些时日总是容易困倦,爬不起床,头晕的紧,更别提用膳了。
李言打听了柳氏的症状,命良玉备了些银耳红枣羹,梵心一路端着进了柳氏的屋子。
“母妃,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吗?”李言进屋见着躺在暖榻上的柳氏,担忧地上前慰问。
柳氏面色有些苍白,扶了扶自己的腰笑道:“自从生了你和晟儿,这身子便落下了病根,每月来例假,身子总是不爽利,都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
“母妃,我备了些银耳红枣羹,你好歹吃些,女儿可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可是要母妃来送的呀,听了母妃的训诫,女儿去了夫家才能顺顺当当的。”
李言说的话如口含蜜饯一般甜,柳氏笑着伸出细若无骨的手,抚上李言柔顺的乌丝:“言儿出嫁,母妃自然是要正坐堂上的,琉绣,拿过来。”
琉绣听了面上一喜,这几日自家王妃难受的也不爱吃东西,幸好郡主来了,她连忙端过银耳红枣羹送到柳氏面前。
柳氏接过瓷碗,兰花指捏着勺子吃了一小口又放下了,瞥了一眼李言身后的梵心,“心儿,作为陪嫁女使,定要照顾好郡主周全才是,你弟弟就放在府上休养,王府这么大,少不了你弟弟一口吃的。”
梵心乖巧地颔首,:“多谢王妃和郡主关照,尹岳的病才有药可吃,这段时日人也精神多了,这大恩大德,梵心莫不敢忘。”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郡马是个武将,府院内都是些粗手粗脚的,你可得多与郡主贴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