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应彦羡讲完,已经过去许久时间,这还是应彦羡加快了些节奏,不然,大家就等着在宫中一块蹭官家的午饭吧。
饶是如此,等到应彦羡说完了的时候,有些人还砸吧砸吧嘴,觉得意犹未尽。
这等好故事,应当再长一些,说它个三天三夜。
可惜,再好的故事也会有结尾。
应彦羡不是那等拖沓之人,到了结束的时候自然要结束,不然,徒惹人烦。
向定中赞叹道:“平日里应兄嘴皮子利索咱佩服,可是,今日,连着官家文武百官都让应兄折服了,这点,咱只能够说声牛逼。”
王韶无语,这位永康军的少将军果真是有啥说啥。
“确实牛逼。”
等王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般说。
当众人沉浸在故事里的时候,乍然间,一人跳了出来。
当赵曙再次仔细看去的时候,他的脑壳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一身朱色官服,上面绣个鸟用,而赵曙对此却是最熟悉不过,又是御史来了。
不过,这时候站出来似乎有些不明智。
陈坚昂着头颅,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正义。
应彦羡不明白此人要做何事,只能够等着。
陈坚先是朝着官家赵曙鞠了一躬,道:“官家,臣,有事要奏。”
赵曙扶着额头,挥挥手,道:“说,说。”
官家赵曙又不能够堵住你的嘴,除了让你赶紧说完退下还能如何。
做大宋朝的皇帝是真的难,憋屈。
陈坚得了官家口谕自然有恃无恐,对着应彦羡质问道:“应彦羡,你杀敌,本官敬佩,还会给你祷告,可是,你将死尸铸成京观,那就不可了。”
果然,应彦羡就知道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大宋朝长期积攒来的那种所谓的‘仁义’不会就这般简单的被打破在自己的刀枪下,定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对于他们来说,吃败仗不可怕,那是武将无能。
可是,胜仗尚可,那是官家治理国家有方。
反正,这功劳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在武将身上,不然,又会有人提起‘黄袍加身’。
倘若没这回事,不知大宋又将是怎样的。
对于这些文官来说,用死去的尸体铸京观是一种丧尽天良的坏事情。
自然,应彦羡就要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然,国祚将何在。
“有何不可?”应彦羡反问。
陈坚道:“我大宋素来以仁义著称,四海臣民皆服,国家安居乐业,百姓夜不闭户,这是属于我大宋的骄傲,可是,你却想将这份骄傲给破坏,你说,你是不是有罪?”
在陈坚的话语中,大宋朝就是一片歌舞升平,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呵呵。
应彦羡想喷他一脸,这人眼中只看得到盛世,却唯独看不到马革裹尸还的疆场。
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