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朕人微言轻,哪怕明确向母后表明必不会与六弟争夺皇位,母后那时与舅舅该做的事仍是一点未少。六弟亦有自己的党羽。”
“后来夺嫡之争愈发白热化,父皇虽嘴上不说,但他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时的父皇,虽处处赞许六弟与纯太妃,真正立太子的旨意,他却并未正式下过。”
“朕当时只当父皇疲于应付党羽之争,直到宫变那日,朕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裘芙菱道:“宫变之日发生了什么?”
公治祈接着道:“朕记得当时父皇忽然病重,母后以侍疾为由召朕紧急入宫,六弟一党在当时听说了此事,同样连夜潜入宫中。”
“如此大的动静让两党的野心同时昭然若揭,他们在宫中摩擦争斗,朕当时关心父皇的身体殷切,又有母后的相助,当时直接入了父皇居住的乾坤宫。”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朕与父皇不过短短数日未见,当夜的父皇,却好似比寻常老了几十岁,甚至连说话也有些艰难……”
公治祈言及此言语有几分哽咽,顿了顿才道:“朕怀疑是母后做的手脚,质问母后,求母后救父皇,可朕又从母后同样痛苦的神情看出此事并非母后所做。太子之位未定,父皇若此时撒手人寰,皇位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母后一党不会冒这个风险。父皇是真的患了急症,救回来的几率也危矣。”
“母后知道了父皇的急病之症,唤朕入宫的意思,不过是想在父皇临死前让父皇封朕为太子,若父皇不同意,亦或是封了六弟为太子,他们便会假拟圣旨,亦或偷梁换柱,总之,必要让皇位落在朕的手中。六弟之人入宫,亦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