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听了,皆是默然不语,这些道理要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们在大皇子身上付出太多,若大皇子能顺利恢复太子之位,他们当初的投资自然能得到回报,可若是大皇子从此彻底失宠,等于他们的付出彻底就白费了。
这时太子太傅吕炎上前跪倒:“请皇上听微臣一言!太子之前这二三十年都未出过纰漏,为何短短一年时间内会有如此重大的必变?微臣以为,跟荣王的教唆脱不了干系,自从荣王来到我北凉之后,便刻意与大皇子亲近,大皇子也是误听了荣王的馋言,这才做出弑君害弟之事……微臣以为,大皇子虽然有错,主要是错在他听信馋言,所做所为并非出自本心,微臣以为首当其冲便是要严惩荣王!”
众臣一听,忙跪倒在地,请求凉帝严惩荣王,都口口声声说是荣王把大皇子带坏了。
太后原来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听老臣们这么一说,顿时变了脸色,脱口质问:“怎么这件事跟荣王有关?”
凉帝冷笑:“大皇子也是快三十岁的成人了,岂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倘若他现在就这么容易被人蛊惑,以后登基称帝,岂不是让那些馋臣钻空子?”
吕炎分辩道:“只是太子一时不察,总之还是荣王的错。”
“现在不讨论是不是荣王的错,就说大皇子的问题,他弑君杀弟,无论哪一条罪状都够得上死罪!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大皇子求情,实则是想逼朕把大皇子送上死路!”
凉帝这句狠话一说出来,众臣都不敢再议了。
“还不速速退出慈安宫!”
凉帝一声怒吼,众臣纷纷离开,再也没人敢求情。
太后却是怔怔的看了凉帝好一会儿才问:“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真是荣王教唆炜儿干的这些事?”
“母后,大臣们糊涂,您怎么也当真了,且不说这件事是否跟荣王有关,您觉得炜儿还真是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对朕和众皇子下毒手?”
太后自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东方炜,但她显然也有迁怒慕容沂辰之意,当下说道:“纵然如此,荣王也并非无错。”
“儿臣知道,所以前两天已经狠狠的教训了荣王一顿,让他挨了板子,如今正在府中养伤。”
太后闻言,这才略有些气顺:“既然皇上已经教训过荣王了,那哀家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现如今只有我们母子二人,皇上觉得荣王到底在这件事中起到什么作用?”
“母后,很显然荣王是受到炜儿的胁迫,朕把荣王叫进宫时,荣王抵死维护炜儿,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本身就让人奇怪!若没有炜儿的胁迫,荣王怎敢这么做?他到北凉才不过一年,根基不稳,无非是想一个后台比较硬的人依附,却没成想押错了宝。朕倒是觉得,荣王错在看走了眼,甘愿做炜儿的马前卒,但炜儿却并不在乎他的死活。”
太后听到这里,久久不语。
对于这个外孙,她自然是又恨又爱,可若是跟自己的孙子比起来,那自然是孙子更重要。
“母后,炜儿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朕心灰意冷,朕是决计不会让他再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