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打量她,视线最终停留在苏明月手中的两个纸袋上。
很好,那些被扔掉的破烂儿,又全都给捡回来了!
“李婶,把她拿的东西全都丢到外面去。”
“是,顾先生。”
李婶走过来,把袋子从她手中扯走。
苏明月虽然内心无限愤怒,但也不敢抗议。
她低头垂眸,大气也不敢喘。
“以后没有允许,不准到外面随便跑。还有,别再撒谎。”顾清风阴恻恻道。
“好的,我都记住了。”苏明月顺从道。
明明是他倒霉嘛,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元凶?
不过说回来,手上伤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还蛮严重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别自寻烦恼了!
看着苏明月进房,顾清风才抬起右手陷入沉思。
他是个无神论主义者,从来不迷信。
但奇怪的是,最近明明已经非常小心了,意外仍然防不胜防。
昨天会所的吊灯,今晚浴室的置物架,全都TM邪门儿到家了!
顾清风想不通,便打电话给魏永南。
“喂,等一下啊,我这边有点吵,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对方说。
这个大龄黄金单身狗的夜生活,总是丰富又多彩。
而旗下拥有多家娱乐场所的顾老板,已经对那些声色犬马腻味了。
在他眼里,早看不见醇酒美人,只有精准流水进出。
过了会儿,魏老板那边安静下来。
“什么事啊,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他很好奇。
“我又见血了。”顾清风说。
“啊?怎么回事?”魏老板震惊。
“刚才洗澡的时候,被壁龛边缘割伤了手掌。”顾清风皱起眉毛。
“那个不是你自己的设计吗?看起来漂亮又实用,怎么还会有潜在危险?!”魏永南难以置信。
“不知道,最近很多意外都匪夷所思。”顾清风略显烦躁。
“苏美人不是已经到你那边报道了吗?这个都不管用?”
“她那几个小时外出,刚好不在。”
“咝……还记得昨天那个吊灯吗?原本好好的,可是你要苏明月离开,它就掉下来了!莫非这是上天的启示,告诫你不要赶她走?我的妈呀,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再等一下,我这就联系黎大师!”
挂掉电话两分钟,魏老板又打了过来。
“联系不上人,保姆说黎大师出门修行散心去了,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全都不清楚,而且手机也不带,这可真是麻烦了!不过你也别担心,这种情况就尽量别出门了。我明天再找找别人,问问看有什么说法。还有,苏明月你可千万一定要放在眼皮底下,那么大吊灯砸在脑袋上,后果不是开玩笑的!”他郑重的交待。
挂了电话,顾清风上楼。
手心伤口很深,开裂处突突直跳,想要刻意忽略它都不行。
他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始担心床腿会不会断,天花板会不会塌掉,又或者整栋别墅被陨石砸到……
对向来镇定的顾先生来说,这种杞人忧天的生活方式,可真是太糟糕了!
苏明月也睡不着,她有点认床。
这房子太大了,又格外安静,竖着耳朵也听不到声响。
虽说院子里亮着灯,屋子里也能看清东西,但是总感觉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奇怪的东西盯着自己。
仅仅两天,她就见证了两次意外。
长此以往下去,那还得了?!
虽说她对顾清风不抱任何好感,但两人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对方如果死了、残了,她岂不是要更倒霉?
苏明月越想越怕,裹紧了毯子依旧冷到瑟瑟发抖……
次日餐桌上相见,两个人都没什么好颜色。
苏明月顶着张惨白的俏脸,神情很恐慌。
“顾先生,我能跟您商量个事儿吗?”她小声问。
“说吧。”顾清风眼也不抬道。
“我……能不能换个房间?”
“嗯?”
“我昨晚睡的那个房间好像不干净。”她鼓足勇气道。
“胡说!”顾清风冷声道。
“真的,我昨晚都没睡觉,一闭眼就做噩梦!而且,我好像还听到一个女人在唱戏……”苏明月胆战心惊道。
“闭嘴,吃饭!”顾清风制止了她。
苏明月委屈的不得了,她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这看似光鲜亮丽的别墅,不知道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鬼。
再联想昨晚那断断续续、柔肠百转的凄惨戏声,莫非是凶宅?
这两个字冒出来后,她是彻底炸毛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让自己摊上这茬子破事!
神仙佛祖保佑,她除了在网上水水贴、怼怼人,现实中连蚂蚁都没有伤害过!
有什么怨、什么仇,请务必全冲着姓顾的去,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