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臣所知,赵大人当时在向英王递交国书的时候,由于只列了肖大人的名字而没有介绍他的职务,肖大人便从此怀恨在心,认为赵大人是故意让他在洋人面前出丑,甚至还因此事上书朝廷要求回国。赵大人的无心之失,竟然为自己招惹了如此祸患,臣实在是为他不值。”
群臣中有人为赵文安辩解,遂招来一片附和之声,肖云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瞪了那人几眼后,又看向帘幕后的太后,支吾道,“臣臣”
“行了,肖大人也说了太久了,想必也口干舌燥了,哀家一会儿还要去养心殿,把后面的时间留给其他爱卿吧。”
肖云生收了声,恨恨地站到一边,只用眼角狠狠地剜了赵文安一眼。虽然方才他一直沉默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声,肖云生却更恨他了。
他不说话,却比说话的人可恶百倍。
“臣有事启奏,”赵文安等朝臣们安静下来,才走到乾清宫的正中间,声如洪钟,一字一句,“臣恳请试办轮船局,成立此局的目的是为了承运漕粮和与洋商分利,翼为中土开此风气,渐收利权,庶使我内江外海之利不至为洋人尽占,其关系于国计民生者,实非浅鲜,冀朝廷准许。”
“准了。”
过了片刻,帘幕后传出这两个字。
出了乾清宫,赵文安就加快了步子,他知道若是稍微慢一点,就会被后面那一帮急着向他讨教轮船局事宜的大臣们追上,可是现在,他有一宗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没有时间在此多做耽搁。
今天的风似乎刮得格外的大,扑在脸上,疯狂地像刀子,好在赵文安平日多有保养,所以即便面对狂风,依然步履如飞,身形不乱。
前方宫宇的拐角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又躲到了后面,赵文安看到了,却没有做声,只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
“赵大人,”走近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很小,几乎被北风撕成了碎片,“赵大人,奴婢奴婢季梅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在这里守候大人。”
赵文安停下步子,扭头朝身后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看了一眼那个蜷缩在阴影中瑟瑟发抖的身影,又将目光调转过来,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皇后娘娘为何派你来找我?”
季梅的声音颤了一颤,这次,不是因为呼啸的狂风,而是源自她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皇后娘娘让我让我告诉您,皇上他他病得蹊跷,这病,是任何大夫都医不好的。皇后娘娘还说,请大人一定想个法子,找人找人来治好皇上的病她一定会铭记大人您的恩情,至死不忘”
这话让赵文安身子一凛,他想到了皇上这次可能病得不轻,也想过他得的病也许是不能对外言明的,可是独独没想到皇上得了一种任何人都医不好的“怪病”。
“皇后娘娘为何认为皇上的病无人能医?既然无人能医?我又为何能找人将皇上的病治好?”
他冲季梅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