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和准备了大半月,最后七天更是加班加点,这一套略显麻烦的流程,终于是要翻篇了。
就在林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的时候,祠堂小院的门口,却有锦衣华服的一行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院中。
“林府三公子及冠之礼,我令丘花家也有大礼一份送上!”
跟在为首中年人身侧的一位年轻人朗声说道,以气合音,林府内外的宾客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令丘花家?难道是那一处古地来人?”
院内有人脸色剧变,语焉不详,不敢过多吐露。
“我曾听闻将军夫人便是令丘族女,且非旁系!”
“嘘!来者不善,事有蹊跷,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你我还是禁声慎言!”
林白的心中此时正掀起滔天巨浪,像是隐隐摸到了一扇门,打开之后或许就能得见真相。
因为,这一行八人,无论老少,额头上尽皆都有着一朵金色莲花!
其中六人额间与林白一般无二,唯有领头的中年人以及被护在最中心的少女头上的金莲,足足有着六瓣!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自己母亲也是花姓且额头也有这枚金莲,很显然是源出一脉。只是为何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个家族?
心中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的林白,下意识地朝着母亲看了过去,却愕然地发现,林思远与花蓉此时面青如铁,周身的灵气隐隐有暴走的迹象。
“这就是师尊所说,弟子的劫难吗?”
林白心下了然,看清了局势。
“务必稳住你的父母!为师自有算计!”
齐稳现在不是怕林白莽上去,是怕这两位为人父母的直接打上去啊!
“怎么,这就是你林家的待客之道?”
见场中沉默的氛围甚是诡异,先前开口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头,举起手中的玉匣继续说道:
“我令丘花家前来献礼,你等就是这般对待?”
“老——东西!你今日、又来作甚!”
林思远双目通红,每一个音节都如同是从齿缝里挤出来。手中的青铜礼器被捏得粉粉碎,就连小院中的“道”都在震颤。
伏苓儿也看出了不对,连忙带着香绒和林白一左一右,扶住了将要暴走的花蓉。
再加上林战一个,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很是疑惑。
“好胆!你竟敢出言不逊!”
年轻人双眼之中有怒气涌上,三瓣金莲闪烁,他的额间像是有一尊神祇在诵经,小院之中的灵气如同受到了指引,隐隐有臣服之意。
为首的中年人挥手之间散去了他的这股气意,轻笑一声:
“无论如何,你得叫他一声姑丈。他可以无礼,你为我花家俊杰,不可逾矩。”
言语之中,讽刺轻蔑之意尽显。
“呸!自说自话地闯进来自说自话,什么落花流水家,臭屁不可闻!”
伏苓儿一张嘴从不饶人,还在鼻子前面扇了扇显得很是嫌恶,怀中的灵猫香绒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嗯,还好提前有把这个变数拉满,考虑了进去。
齐稳在心窍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小丫头倒是生得不错。”
中年人从伏苓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势的“道”,像是与自己同源,却领先了很远,因此有了些提防。
而那位年轻公子哥却是被伏苓儿的相貌所吸引,有些转圜不开目光。
“十六年前,林府已与花家恩断。今日为何又来!”
花蓉在林白的搀扶下,上前一步,语气冷然,没有留下半分余地。
“既与花家断恩,那便还过金莲族纹吧。”
为首的中年人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情,并没有释放出强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