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染知晓哪一具是皇上的,但为了少牵扯进这是非里,便选择了缄默不言。
在她离开那屋子的时候,可是亲眼瞧见了观音像倒了下来,正好落在了皇上的身上。
如今场上那具骨头破碎骨架变形烧焦了的尸首,应当就是皇上的。
只说是婉嫔其心可诛,人偏生也死了。
追不到责任,更是找不到目击证人。
一切的话语权都交给了楚凤璃。
“不可能不可能!”从树林里突然冲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瞧着也是经历过祈福寺之灾的幸存者。
待他将脸两侧的头发全都挽起来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这原来是何进。
他不是已经去云州赴任去了,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一定是你们两个害死了皇上,害死了婉嫔!”何进在林子里瞧见了为首的成千染与楚凤璃的时候,神情就像是活见了鬼似的。
他可是十分了解东方郡若计划的,在计划之中,这两个人都会殉葬。
到那个时候,楚知礼便能继承皇帝的位置,楚知礼的年纪不大,势必需要人前来辅佐,他便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可为什么,楚凤璃还活着?
“何大人。”楚凤璃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之意出声叫道。
何进指着楚凤璃道:“好一个太子,竟然谋害皇上的性命!”
“本宫实在是听不懂何大人的话,本宫为何要谋害父皇,父皇可是本宫的父亲,倒是何大人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祈福寺的炸药是与你有干系的?”楚凤璃出言质问道。
“炸药与我有什么关系?太子不必栽赃加害于我!”何进又气又急道。
他的前程似景,难不成就要这么毁灭了。
想到此处,他便拼命朝着楚知礼使眼色。
眼下再不争的话,难道要等到班师回京,一切尘埃落定再去争?
到时候更是没戏。
“皇兄,真的是你吗,我知晓今日父皇的态度的确是不和善,那也是因为皇兄拿着剑指着父皇和婉嫔,父皇这才生气的啊……”楚知礼摇着头一脸凄凄惨惨的模样。
死了亲爹的时候不哭,忆起仇怨的时候就开始了表演。
成千染冷笑出声,“十五皇子你在开什么玩笑,难不成你以为构陷了太子,你就能被何进这种人扶持着成为皇上了吗?”
“何进其心可诛,你居然还敢听信他的鬼话,我都不得不怀疑,十五皇子你是否与何进之间有不为人知的交易?所以才这般构陷太子?”
成千染将一顶又一顶的锅直接扣在了楚知礼的身上,根据无非就是何进其人,当初就是被皇上亲自贬黜到了云州去的。
如今灾情治理不见效果,人又偷偷地溜回京城,不是有鬼那是什么?
“太子妃,你一个女流之辈,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何进疾色地呵斥道。
成千染捂唇轻笑一声,眼眸中满是不屑,只盯着何进说道:“何大人一个偷溜回京城的人都有资格站在这里同太子争长短,我一个女流之辈难不成都没资格说话了?”
“该不是这炸弹就是何大人勾结了婉嫔埋在祈福寺里的吧?”
成千染这话是盯着何进一字一句地质问的。
何进立即心虚地转移了视线,“太子妃怎可胡乱构陷?”
“所以何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是正好凑巧赶上了?”成千染句句都是咄咄逼人的利刃。
那利刃还卡在何进的脖子上,使得他前进不得,倒退也无路可走。
楚知礼瞧着何进一时之间也偃旗息鼓,顿时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来人,将何进抓起来,务必带回大理寺好好审问一番。”楚凤璃也不与何进多废话什么。
何进扑腾着叫道:“我是无辜的!太子恕罪,我真的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审一审便知晓了。”楚凤璃面不改色地出声道,这话不仅仅是说给何进听的,也是说给楚知礼听的。
这孩子心机重的很,自然也明白了楚凤璃话音之外的意思,一瞬间便跪在了他的面前,恕罪道:“刚刚是皇弟失言了,皇弟也是一时着急才说错了话,皇兄可千万不要怪罪皇弟啊。”
楚凤璃嗤笑一声,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他,便吩咐着其他人去将祈福寺之事仔细调查一番,务必要将所有的凶手全部缉拿归案。
此事都一一吩咐后,众人也踏上了归程。
清心瞧着成千染模样不大好,便让人加快了速度朝着京城赶去。
“没事的,我只是太困了,有些不舒服罢了。”成千染不断碎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