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王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贤妃就四皇子这一个独苗苗，当然舍不得他去送命，便是刮掉点油皮都得去圣上那边哭三回。五皇子虽年幼，但性子已被邓婕妤宠坏，嚣张跋扈，蛮不讲理，难以担当社稷。”　　　　顾砚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那父王是属意大皇子？”　　　　顾王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大皇子虽表面风光霁月，实际上却无容人之量，此子疑心甚重，连最亲近的下属都未全部交心，所以本王并不看好他。”　　　　顾砚清迟疑道：“那父王……”　　　　顾王爷深深叹了一口气：“圣上还年轻，以后还有优秀的皇子出生。若非到万不得已，本王不想走出那一步。一来不想让你母亲难做，二来我对那个位子也没有兴趣。但是若他威胁到你和你母亲的性命，我顾定州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即时孰胜孰败就听天由命吧。”　　　　顾砚清沉默了半晌，还是未将自己的安排告诉顾王爷，顾王爷与圣上毕竟还未撕破脸，残存的兄弟情谊会让他听到这些安排时感到不快。　　　　他应了声是，将最近打听到的西北的消息细细向顾王爷告知。　　　　顾王爷听完沉默了片刻，右手习惯性地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片刻后抬头对顾砚清道：“西北那边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圣上显然已经做了别的打算。如今兵符在古建林手上，而我也已经是个废人，若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那我们也只能搏一搏了。”见顾砚清点头，又道，“西北军中忠于我的那几个部下，在古建林手下怕是过的艰难，你拿着我的印鉴找人与他们联络，让他们找机会离开西北军，我不能给他们荣华富贵，至少也要保得他们的性命安全无虞。　　　　定州屏县李家庄，我在那边养了一批私兵，本是想万一我有个意外，给你留着做个保障，没想到……哎。”　　　　顾砚清愕然，原来父王对圣上也不是完全信任的，确实，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父王数次将戎国打退回去，可谓功高不赏，遭圣上猜忌也是难免。　　　　顾砚清接过印鉴，妥善放好，捻了捻手指张口道：“儿子也做了些准备，过几日有了结果再来禀报父王。”　　　　顾王爷欣慰地笑起来：“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决断，已经不再活在父王的羽翼之下。你也不必向我禀报，不管你做什么父王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顾砚清眼眶一热，颤动的眼睫透露出他此刻的情绪，平复好心中涌动的情绪，他对着顾王爷躬了躬身：“是，儿子明白，那父王好好休息，儿子先回去了。”　　　　顾王爷挥挥手，嗯了一声。　　　　……　　　　十几日后，忠勇王府一行人抵达京城。　　　　当日夜晚，顾世子就忍不住爬了方大小姐的房。　　　　看着趴在窗台上的男子，方玉瑾一阵无语：“世子就不能从正门进一回？”每次都搞得跟偷情一样。呸呸呸，明明是私会。额，这也不是什么好词。　　　　“等不及到明天了，”顾砚清一个翻身翻进屋里，伸手搂住近在咫尺的可人儿，“我想你，囡囡。每天每夜都在想，吃饭睡觉也在想。”　　　　方玉瑾闻言顿时心神一荡，软了身子乖乖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在衣襟前的花纹上滑动：“此去西北可还顺利？”　　　　顾砚清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小手，放在胸口，轻轻捏了捏，道：“尚可。去时轻装简行，未曾遇到什么阻碍，回程时有几波刺客拦路，不过都被解决了。”　　　　方玉瑾急忙从他怀中退出来，把着他的双臂上下打量：“那你可有受伤？”　　　　顾砚清心喜，露齿一笑，又将她拉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道：“放心，你相公我厉害着呢，怎么会轻易受伤。”　　　　方玉瑾笑着皱皱鼻子：“臭不要脸的，你是谁相公？”　　　　顾砚清哈哈一笑：“当然是囡囡你的相公了，难道囡囡还想我做别人的相公？”　　　　方玉瑾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他的嘴，跺跺脚道：“你轻点。”　　　　顾砚清拿下她的小手放在手中把玩：“放心，我将她们点了睡穴，再大的声音也吵不醒。”将她牵到床边坐下，半跪在她身前，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轻声问道：“这些日子囡囡有没有想我？”　　　　方玉瑾抿了抿唇，忍着笑意道：“不想。”　　　　顾砚清一怔，看到她隐在嘴角的笑意才反应过来，伸手在她腰侧抓了抓：“好啊。坏囡囡，敢耍我。快说，想我不想我。”　　　　方玉瑾被拿捏了软肋，笑的咯咯直颤：“哎，哎，我想，我想行了吧，哈哈哈……别碰，别碰那里，哈哈哈……”　　　　听到了想听的答案，顾砚清才肯放过她。方玉瑾笑得身子发软，牡丹纹的被面上，伊人侧躺而卧，娇喘吁吁，脸颊晕红，桃花目中水光潋滟，瞪过来的目光似嗔还喜，勾得人心中一颤。　　　　顾砚清感觉一股热流直冲而下，脐下三寸坚硬疼痛。他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手抚上她的俏颜，手心的温度烫得方玉瑾脑袋一缩，他眸中的欲/望竟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方玉瑾快要平息的呼吸竟又急促了起来。　　　　顾砚清猛地站起，俯身而下，将她的双手擒住按在头顶。右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大拇指在微张的粉唇上揉动，食指和中指沿着唇缝滑入其中，捏起粉嫩的舌尖往外轻轻拉了拉。　　　　顾世子色/情的动作打得方姑娘措手不及，脑中一片空白。不过片刻，反应过来的方姑娘顿时满脸通红，羞愤欲死，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身。　　　　顾世子又怎会如她的意，右手握住她的下巴，唇猛地压在粉唇上，含弄吮吸，舌尖在贝齿上舔舐，在口腔里扫荡，掠去她口中的津液，霸道地与她撕扯纠缠。　　　　方玉瑾渐渐地停止了挣扎，在顾砚清满是情/欲的唇舌挑逗中，她的脑子已经停止了运作，理智满满消散……　　　　看着身下神思迷离的方玉瑾，顾砚清得意地勾起唇角，身下的小人儿此时因挣扎而衣衫凌乱，潋滟的桃花目中弥漫着浓浓的水雾，小嘴红肿艳丽。晕红的脸颊带着羞意，急喘的气息让胸部上下起伏，让顾砚清眸色更深了几分。　　　　方玉瑾被顾砚清看得毛骨悚然，惊惶地看着趴在上方的男子，妖媚的眼睛里偏偏带着可怜兮兮的神色，顾砚清觉得有种诡异的美感，让他心脏猛地一紧。若是顾砚清上过网，他会知道这叫反差萌。　　　　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邪肆一笑，再次低下头吻了下去，温柔缠绵，带着蚀骨的爱意，直到身下的人儿快要窒息才不舍地离开诱人的红唇。　　　　方玉瑾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心脏跳的完全没有一点规律，脑袋也是懵懵的，她眼神闪躲不敢看顾砚清的眼睛。　　　　顾砚清埋首在她的脖颈间，火热的气息喷在耳侧，暧昧地舔了舔她的耳珠，低声轻笑：“放心，我的囡囡，成婚前我不会碰你的，不要怕。”　　　　方玉瑾朝天翻了个白眼：“方才动手动脚的难道不是你？”　　　　顾砚清在她颈侧咬了一口，牙齿轻轻磨了磨，才道：“囡囡太美，让为夫情不自禁。”　　　　方玉瑾吃痛，轻呼一声，伸手使劲推了推他，顾砚清顺势躺在了她身边，平复着气息。　　　　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潮褪去，方玉瑾侧身，左手垫在脑袋下看向顾砚清。顾砚清转眸，也学方玉瑾的样子侧过身去，两个面对着面，相视而笑。　　　　顾砚清伸手将她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叹气道：“真想马上把你娶回家去。”　　　　方玉瑾笑：“还有一年。”　　　　顾砚清哀叹一声，翻身躺在床上：“还有一年啊，我都等不及了。”　　　　方玉瑾噗嗤一笑，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掌：“有什么好等不及的。”　　　　顾砚清啧啧两声，“男人的苦你们女人不懂。”将她的小手一握，拉着来到下方一按。　　　　方玉瑾脸色一红，猛地抽出手来，从床上跳起，唾道：“你混帐！你…你…”　　　　顾砚清哈哈一笑，翻身从床上坐起，“娘子莫恼，迟早是要看的，如今不过提早打个招呼罢了。”　　　　方玉瑾气的脑袋冒烟，伸手去拉他：“你给我起来，回你的忠勇王府撒泼去，我、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顾砚清笑得更欢了，手臂用力将人一扯，方玉瑾就压倒在了他的身上，他紧紧搂住她道：“乖，乖，不生气了，逗你呢。”又在她唇上亲了两口，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的囡囡真可爱，生气的时候也可爱。”　　　　方玉瑾挣扎不开，又被他气的没辙，索性趴在他身上不吱声，自顾自生着闷气。　　　　顾砚清收了笑意，静静地抱着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后背，不时侧头亲亲她的发旋，心中满满都是满足感，自离京至今他的心从未有像今日这般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