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喝一口,赵长离就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些把粥喝了,一会儿我还要去宁王府赴宴,别耽误我时间。”
泠鸢又喝了一口,道:“我许久没去宁王府了,一会儿你去赴宴,我也要跟着去。”
赵长离毫不客气地拒绝她,道:“你今日身子不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
“什么身子不好,多半是嫌我给你丢人了,果然是喜新厌旧啊,就和旁人赏了一次夜色,我就成了旧人了。”
泠鸢手托着腮,故作旧人叹息,一副哀怨的模样,想要惹得他可怜可怜自己,还小声嘀咕道:“刚才还甩开我的手,果然是旧不如新。”
赵长离敲了敲她额角,道:“能不丢人吗?就你昨晚那一遭,惊动了宫里的章太医,宫里话很快就传出来,今日你若是去宁王府,可就能听到那些人怎么说你的了。”
泠鸢扬声道:“那我就更要去了,看看他们都说我些什么?”
她像是要去验收昨晚成果一般,十分骄傲的语气,丝毫不觉得她昨晚有错。即使是有错,也会觉得她那是忍辱负重,为了赵长离好,怎么劝她都不会听进去的。
就是因她的目的是为他好,赵长离连对她生气,都夹带着自责。
他冷着脸,放下手中的勺子,也不管她唇角脏没脏,就习惯性地用指侧擦了擦她唇角,暗暗使了力,还故意用袖口褶皱的地方抹她唇角。
泠鸢以为他是看不见才这么胡乱抹的,打了一下他的手,道:“你轻点,你抹的是我唇角,这么使劲,嘴角都快被你擦破了!”
赵长离这才罢了手,拿起勺子继续喂她喝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与她道:“宁王府今日设宴,是因前几日宁王与韩承晔随同皇上去狩猎,得了许多新鲜的鹿、兔、野猪、獾等,这些东西,皇上都赏赐了宁王府,天家赏赐,宁王府按例是要设宴款待众人,以示皇上恩泽万千,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非得去。”
去了还要听那些闲言碎语,赵长离是不希望她去的,有些话不听倒也罢了,一旦听了,心里总会膈应些,何必自寻烦恼。
泠鸢道:“我也想吃新鲜的鹿肉、兔肉……”
“我知道。”赵长离把勺子递到她唇边,道:“但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身子不好,肠胃本就弱,宁王府设宴,摆上来的自然都是一些暑热时吃的,凉的冰的,油的腻的还有酒,你去了自然不会特殊,依着你的性子,摆到眼前的东西,你肯定是要都尝一尝的,到时候你当场就肚子疼得昏倒在人府里,你怎么收场?还连累宁王府。”
他说得太有道理,自己竟然无法反驳,更不能对他保证说她只去宁王府看,绝对不会对那些珍馐下手。
这种保证她自己都不信,赵长离更不信。
泠鸢凑近问道:“那你自己一个人去?”
“娘子要想让我带上旁人,我倒是不会推辞的。”
赵长离在试探她,看她经历昨夜之后,今日还能不能像昨日那般大度了。
泠鸢撇撇嘴,道:“你爱带谁去就带谁去,反正我也管不着你。”话毕,赵长离还没出声,她就立马反悔了,拉过他的手,道:“你带谁去都可以,就是……不许带大宛四公主去!不许!”
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