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伊利亚斯的妻子?”
在返回住址的路上,利昂问艾莉希娅。
“当然,她也是植物学家嘛。”对方回答,“小时候经常有不同的植物学家来家里拜访我的父母,娜萨兰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和伊利亚斯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季风号”的离港时间是第二天的早晨,因此三个人在临别时与伊利亚斯约定那时在阳帆港相见。
回到住址之后,艾莉希娅在这天剩下的时间里一直翻箱倒柜,把利昂看得目瞪口呆。
“带这么多东西?你这是要搬家去诺森德啊?”他吐槽道。
“好不容易换了个大点的包,不多带点东西岂不是亏了?”艾莉希娅拍拍手,往椅子上一仰,心满意足地说道:“就这些了,也没多少嘛,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带上的……啊,对了。”
利昂看着她登登登跑上楼去,过了一会儿,又匆匆下了楼,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定睛望去,他看到艾莉希娅的手心里正捧着一朵花。只见许多细椭圆形的洁白花瓣环绕着金黄色的花蕊,两片大小不一的叶片与花朵相连,那颜色鲜艳欲滴,仿佛刚刚摘下的一般。
“这是一朵雏菊吗?你从哪里摘的?”
“的确是雏菊,不过是我差不多十年前在永歌森林里摘的哦。”
“十、十年前?!”
“没错。我妈妈给它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让它永远都不会凋谢和枯萎,随后便将它附在一个发卡上,送给我当头饰了。”
说着,艾莉希娅将这朵雏菊头饰别在了自己的前发左侧,然后对着面前的利昂和安妮歪了歪脑袋。
“怎么样,好看吗?”
“超可爱。”安妮回答。
“跟你衣服的颜色挺配的。”利昂说,“所以你之前干嘛不一直戴着它?”
“因为当时部落在诺森德没有立足点,登陆战又难免兵荒马乱的。我怕把它弄丢了,所以就留在了家里。不过现在,既然我们在那个地方立足已稳,自然可以考虑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咯。”
当天晚上,以准备出远门之名,艾莉希娅又一次拖着安妮去浴室泡澡了,丝毫不理会利昂“只要在船上被海风吹一天,澡就白洗了”的劝告。
而后者则一个人坐在天井的水池边上,默默地拔出腰间的黑剑,望着剑身上那红黑色的纹路出神。
到目前为止,自己虽然多次身处险境,但结果总算是还不错。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从一名自以为是的“先知”到低贱囚徒、随后又从囚徒变成希尔瓦娜斯钦定勇士之一的转变。不仅如此,他还交到了两个朋友,甚至在其中一人的家中体会到了血精灵著名的“上流”安逸生活。
然而,手中这柄来自恶魔之手的黑剑时刻提醒着他,作为一名见到过这个世界的未来之一的穿越者,自己的目标始终如一:改变部落未来的失败命运。
但是,正如他所了解的那样,作为一个以好战的兽人传统为基础而建立的体制,部落的主流社会是非常看重个人的威望与战功的。换而言之,如果自己不能在部落中扬名立万、立下赫赫战功,那么所有关于未来的构想都只能是场白日梦而已。
而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即便有体内暗影之力的加持,也依然不够强大。
天谴之门事件与幽暗城之战已经发生,部落与联盟的全面冲突、以及部落内部鹰派与鸽派之间的斗争即将完全浮上水面——这个过程说短非燎眉之急,说长也绝非是杞人之忧,但无论如何,利昂完全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因此,此番前往诺森德,他必须要尽可能壮大自己的实力,并让部落高层注意到这个亡灵精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