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泽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下方女子的心里。
也许,这种走进,完全得益于对方对飞翔的向往、自由的渴求,而他钟泽恰好能办到而已,
但,那又怎样呢?
只要结果达到,过程,钟泽已经顾不上去在乎了。
比起叶文清的感受,他更在乎自己徒弟的性命!
也就是说,哪怕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会给叶文清带去严重的后果,就比如失去继承巨额遗产的资格,甚至于落魄成一丧家之犬,他也只能铁石心肠了。
而且,这个伤害的过程,必须快、准、狠!
不远处,一道身影出现,正徐徐走来。
是何方廷。
显然,佣人的汇报,让他急不可耐了。
钟泽收回目光,朝下方道:“跟我一起,再去高飞远翔一回!”
“好!”
下方,叶文清重重点头,她伸开双臂,仰头望着,像是在拥抱。
“叶文清!你干什么!”
隔着很远,何方廷大喊道。
他知道,所托之事,那人已经得手。
现在,他只要抓个现行就可以了。
远远的,他便看到叶文清徐徐升到了空中,他心中虽有莫大的震恐,但只是那一刹那。
他更关心的,是叶文清正在投入别人的怀抱。
“贱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边,钟泽看着身旁的叶文清,轻声道:“他来了。”
叶文清怎么可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甚至,连钟泽话里的意思她也听出来了——一切都不是意外,都是安排好了的。
她瞧也不瞧下方的何方廷,只看着钟泽,道:“也许你能得到很多钱,或者别的什么,但你给我的,远比那些多得多。所以,你不用感到抱歉,我也绝不会恨你。”
她笑了,轻声道:“我们走吧。”
头一次,钟泽对叶文清产生了好奇,或者说是疑惑。
这样的女人,果如爱慕虚荣、唯利是图那般的肤浅吗?
钟泽没有动。
叶文清侧着脸,余晖将她映照得更加明艳,
明艳到不可方物。
她道:“我猜你肯定不是为了钱。”
钟泽点点头,“为了我徒弟的性命。”
“你徒弟是女的吧。”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直觉很准。
叶文清道:“你不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女人只要用心,她都会异乎寻常的敏感……..还有,你徒弟,她很幸福。”
幸福?
受了百般折磨,现在命悬一线,也能叫幸福吗?
钟泽看了眼已经走到二人下方的何方廷,对叶文清道:“我要跟你说声抱歉。”
叶文清笑了。
“你现在很严肃,我更喜欢那个要劫色的金中泽。”
钟泽道:“我叫钟泽。”
叶文清抚抚胸口,一副万分庆幸的表情,“我就说嘛,像你这样的人,名字不可能那么难听的。”
钟泽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怎么,不忍心了?你心软了?”
叶文清笑眯眯的,“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放弃了数十亿财产的我,以后只能跟着你了。”
钟泽平视着天边的云霞,神情无喜无悲,竟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淡漠。
他的淡漠,让叶文清心中一痛。
叶文清让自己笑出声来,“看把你愁的……好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在你表演水上漂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了。”
见对方看过来,她显得有些小心的说道:“像你们这种人,都有特权的,比如…..捉弄别人的感情,而不用负任何的责任,你说呢?”
钟泽摇摇头,算是否认了。
至于否认的是什么,是对方的说法,还是捉弄叶文清感情本身,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叶文清,咱们就此别过吧。”
叶文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语气还跟之前一样,矜持、嘲讽而又患得患失,“才说无情,便就无情。要做无情人,你何至于这么急呢?”
钟泽道:“我背负着徒弟的性命,多耽搁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很抱歉,不能带你飞翔了…..”
见叶文清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一时竟有些惭愧,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如果有下次,或许我可以带你飞上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