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昭戚一脸懵,实在不知道武铁匠想干么,但还是如实回答。
“够了。”
武铁匠不能说老早就在打城东大营的主意,只能说它凑巧应时的出现在他眼前。
用不上五千士兵,三百老兵绰绰有余。
“昭戚,我要你去跟房忠借三百名老兵。”
“将军这是要做何用途?”
“做你们该做而没做的事,进山剿贼。”
武铁匠朝昭戚掷出一样物品,昭戚连忙接住,他举起借月光一看,是他的龟符,喜不自胜。
昭戚把龟符揣入怀中,连声道:“多谢将军,属下这就前去!”
别说三百名士兵,就是五千的官兵,只要武铁匠肯为杨使君效力,只要他开口,杨使君都会给。
昭戚本来还发愁如果实在招不来武铁匠,得使一些手段,譬如让房忠派兵围攻武铁匠的宅院,武铁匠即使能以一敌十,几百的兵还怕打不赢他。
逮住后,再绑住关进囚车,押运至衙署,到时杨使君亲自给武铁匠松绑,昭戚再陪个罪,皆大欢喜。
当然,如果武铁匠始终不肯,并且杀出重围,直接跑了,昭戚得提着脑袋,回去杨使君那儿治罪。
强迫武铁匠只会得不偿失,用旧日交情说服,给予更高的官职,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杨使君显然就是这么认为,所以他亲笔写了封信,还给武铁匠将军的职位和官印。
“站住!”武铁匠将人喝住,他道:“没让你走。”
昭戚回头一看武铁匠月下抱胸,桀骜的样子,嗅到危险气息,他揖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你且留下陪我。”
武铁匠的嗓音一向沉厚,充满阳刚之气,此时自行脑补很多内容的昭戚心很慌。他毕竟很年轻,是杨使君麾下最年轻的校尉,而且他自认长得英俊不凡。
昭戚小心翼翼问:“陪将军做什么?”
他似乎才意识到,武铁匠和他说话的声音洪亮,不似上次那一夜两人在院中,对方可是压低着声音。
之前和他同住的那个清秀男子,难道今晚不在?
昭戚是否菊花一紧不得而知,总之武铁匠并没让他瞎紧张多久,给了他一个买酒的命令,便就自行回屋里头。
昭戚几乎砸坏酒家的店门板,才将骂骂咧咧的酒家挖起身卖酒。
昭戚买来两坛酒,提酒回到武铁匠屋院,武铁匠的屋中点起灯火,昭戚进来,武铁匠似乎刚看完书信,书信搁在案旁。
书信被取出,木函里的任命书和官印,显然是碰也没碰,还保持着原样。
木案上已经摆上两只碗,昭戚倒酒,他陪武铁匠饮酒,昭戚问:“怎不见和将军同住的男子?”
武铁匠将一碗酒饮尽,空碗一撂,他扬起头,寒光一扫,昭戚知趣闭嘴,狗腿倒酒。
昭戚心里苦。
武铁匠心情似乎不大好,自顾饮酒,一坛酒没多久就喝完了,昭戚暗赞海量。武铁匠抬眼看昭戚,他有些许醉意,眸瞳又亮又冷,昭戚被看得心里发毛。
不想武铁匠只是让昭戚说说,武忠镇和朝廷在合城对峙的事,昭戚如释重负,侃侃而谈。
昭戚因成功“招募”武铁匠心里特别高兴,他奉承道:“将军这么些年隐居民间,哪方势力也不投奔,眼下归顺武忠镇,定是不忘与杨使君昔日结义的情意,将军真是思旧之人。”
武铁匠只是喝酒,明显没在听,他忽道:“魏天师现今还在你们杨使君的军中吗?”
昭戚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么个人,他执着酒碗,点头道:“还在,还在。”
“魏天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擅于谶纬之学,在老使君还在世时,就被奉为座上宾。将军与魏天师是旧相识吗?”
武铁匠若有所思,并未回答昭戚的话,昭戚还想等他再说点什么,是要找魏天师做点什么时,就听武铁匠说:“另有件小事,要你去办。”
昭戚应道:“将军尽管吩咐。”
天刚蒙蒙亮时,屋中只剩武铁一人,昭戚早已离开。
武铁匠走出院门,他昨日和村正相约一早去周店军所,他在村路上蝺蝺独行,村中几只晨鸡开始啼叫,天边尙未绽出一缕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