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和盈盈站在一旁的苻令珠一比,狼狈不堪。
顿时不干了,一齐上去,将苻令珠抓了过来,苻令珠也任由她们闹着,连自己的汗巾都贡献出去,给她们擦眼泪,一帮人,推着她走到最前面的榜单上。
他们一个个兴奋的,从最底下开始看。
“有了有了,好小子,你竟然考了四甲二乙!”
“不止不止,还有三个人也是四甲二乙,就是得甲的科目不一样。”
“哇,快看,四娘和白九郎考了五甲一乙并列哎!”
“第几名第几名?”
“第六,第六,并列第六!”
“啊,四娘!”这是小娘子们抱着纪四娘激动的声音。
“可以啊,白九!”这是小郎君锤了白九一拳,替他开心的话。
他们互相恭喜过后,立刻想到了苻令珠,“快看看清君和宣小娘子谁是第一?”
“那肯定是我三姊啊。”考了三甲三乙的苻汝真与有荣焉地挺胸。
苻令珠随着他们的视线仰头看去,太学的成绩榜上,第一名苻令珠,六科全甲,第二名宣冶,同样六科全甲。
只是……
“清君的策论是甲上。”
多出一个字,便是第一和第二的差别,与此同时,忙碌着粘榜的教习,见他们都看完成绩了,叫他们让让,随即把那送进宫中的十份策论,一一贴了出来。
这十份策论,有三份得了甲上,尤其是王易徽和苻令珠的策论,两人一人从西北战事入手,一人从亲民写起,令人读之只觉自惭形秽。
“就知道清君会赢!”
“清君可是和我们一起学习来着,没道理我们都进步了,她还退步啊。”
苻令珠受到他们感染,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不含任何杂质的笑容,努力没有白费,他们考的好,简直比她自己拿了第一还要开心。
这次丙班所有的人,无一人在最差的榜上,他们比乙班一半多的学子考的还要好,其中小娘子有纪四娘、宣冶、苻令珠三人,小郎君有五人,一共八人的名字,出现在第一张榜单上。
他们名字后面的天丙班,如此刺眼夺目。
“假的吧,丙班能考的这么好?”有乙班学子不敢相信,下意识质问。
他的同窗冷哼,“你眼瞎了不成,他们那时候天天复习,看不见?考不过少找些有的没的理由。”
太学天丙班,一战成名。
在他们打闹着走远时,国子学天甲班的来了,他们这一群人,是来的最晚,也是最自信的,他们算计的好好的,来的太早,榜前人多,挤进去多有失风度,不如来晚些。
哪料同窗们心有戚戚,谁也不敢上榜前看,等太学天丙班爆发出喜讯,大家才一拥而上,顿时,就将榜单围的水泄不通。
等他们到了,已然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
挤不进去,那就听着同窗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等着。
他们的成绩,也十分夺人眼球。
国子学天甲班愣是用齐整整的六甲将乙班狠狠甩在了后面,一个班的名字一个挨着一个,众人只能愕然的看着,他们后面的天甲班愣神。
这是以往哪次都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好似他们紧密团结着,就连平常成绩忽上忽下的那几位,也牢牢抓在榜上,就是没给乙班可乘之机。
“可以啊!这榜单太漂亮,唔……”李信言留下半句欠揍的话,就被天甲班的学子们捂嘴带走了。
王易徽冷淡的目光扫过国子监成绩不过关,需要再留一年学习,直至可以毕业的名单,这才抬步坠在了后面。
那名单上,宋祀、宋斌、董姜赫然在列。
而成绩看过,心里有底的天丙班学子,已经浩浩荡荡回了班,正端端正正坐着等着教习到来,因此和他们错过,没能在榜单前相遇。
他们今天来国子监,除了看成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领国子监为小郎君安排的实习地点。
教习不再向往日般板着一张脸,他将一份份实习地点发到每一位郎君手中,没有向往日般啰嗦,慈爱的看着他们。
小娘子们比他们还紧张,纪四娘抢过一人的推荐信,愣是没敢开,“啪”一声扣在桌上,“一个一个来!”
“我是去吏部!”
“我去越州州府,挺好的,我祖籍就在越州。”
“我去礼部!”
“天啊,白九,你去御史台哎。”
“啊啊,我要去扬州啊啊啊,我要到那吃蟹了!”
“蟹有什么好的,看我,我那里有荔枝啊。”
……
苻令珠听着他们吵嚷着,定下日后互相通书信,给对方送特产,看着他们即将迈入下一个阶层,由衷为他们感到开心。
天丙班近二十位小郎君,除了第一榜单上那五人留在了长安,其余的小郎君有的去了自己的祖籍州府,有的去了有发展空间的州府,还有的去了富饶的封地。
全部都是好地方,起点已经定下,只要他们肯努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教习说:“孩子们,祝你们前程似锦,从今日起,你们就从国子监毕业了。”
到朝廷官署实习,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官场,如何还能算是在国子监学习的学子,他们真的毕业了。
苻令珠摩擦着腰间象征身份的木牌,“太学天丙班苻令珠”,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