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阿牛开始和陆大金聊第七小队当前的情况。

第七小队以前的队长，是一个来戍边师三年的人，很年轻，他战死之后，陆大金成为了第七小队最老的兵卒。

王阿牛：“此次遭遇对方骑兵，十八人全军覆没？”

陆大金哭丧着脸：“对，这次我负责留守，不然我就去那边报道了。可惜，我们战马太少了，不然总不至于一个都回不来。”

王阿牛：“队长经验丰富，照理来说不该全军覆没啊？”

陆大金：“肯定是中了埋伏了，被前后包抄，这种情况，没有马，往哪里逃？”

王阿牛想起了第一次侦察任务，一队人，确实没有骑马，当时没问，这次王阿牛问：“小队不是没有马，为什么不骑马去呢？部分人骑也好啊！”

陆大金无奈的摇摇头：“马匹是最紧张的物资，戍边师有句老话‘马比人重要’。”

王阿牛苦笑：“这人都没了，还要马干什么？”

陆大金：“人，可以不停的招的啊。队长你看，我们小队，现在不是去年来的，就是今年来的，包括你和我。”

王阿牛再次苦笑：“那岂不是一旦来了戍边师，平均活不到两年？”

陆大金：“哎，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每次出城，其实我都做好了准备的。能活下来的，都是伤残的，无奈退出戍边师，还能得到一小笔银子。这些伤残的人，反而变成了戍边师最幸运的人。”

王阿牛心头的悲凉之感立刻开始泛滥，马又想起了那千古名篇“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没有经历过征战的人，绝对无法理解。

王阿牛暗下决心，以后，把减少兵卒的伤亡，作为一个最重要的目标。

当然，这也让王阿牛再次充分体会到，在一个地方根本不是事，很可能是另外一个地方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在青山派，“吃饱”、“不用担心明天死掉”这种最基本的、像呼吸一样平常的事情，在这里，居然成为一种奢望。

然后王阿牛又开始聊物资。

显然，这个话题聊到最后，王阿牛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什么玩意儿都缺”。第七小队，这方面绝不可能比原来的第十一小队好到哪儿去。

王阿牛意识到，给养问题，也是必须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王阿牛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搞。

王阿牛和陆大金聊的最后一个话题，是兵卒的操练情况。

陆大金：“这个嘛…”

王阿牛：“可以直说。”

陆大金：“操练方面，肯定是天天操练的，哎，不过呢，说实话，其实真碰事情，操练了，也没用。”

王阿牛品出来了，这操练，基本就是摆设。以前的队长，可能对于操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可不行。操练不到位，碰到硬仗，基本立躺。这一点，经过多次决斗的王阿牛肯定是心知肚明。

王阿牛又找到一个努力的目标。

好像无论哪个方面都是王阿牛努力的目标，王阿牛不禁再次苦笑。

回忆起刚才李明天的嘱咐，王阿牛觉得，这个第七小队，应该是一个“问题”小队，而李明天让自己来领队，显然是希望给这里带来积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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