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无法断定这条龙是不是仁慈的，但是那通体的黑叫人畏惧。

独孤月从未见过龙，师傅曾提起过那是很上古同岁的生灵，它们高贵而强大，没有人亲眼见过，陈长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龙的模样，想要亲眼看看。

今夜他终于亲眼见到了，却宁愿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看见。

但是龙的踪迹长期存在神话中，如今得见是这样令人震撼。

独孤月在一片阴寒中坐了下来，她真的太累了，想歇一歇。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害怕惊扰似乎在沉眠的黑龙。一旦这条巨龙发起狠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再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独孤月就这样靠在柱子的背后，她需要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她抬起头，看着地面盘成一团，恍如大山压顶。

巨龙猛然睁开眼，黄色的龙眼顷刻间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威压，独孤月不由得紧紧抿着唇，通过耳骨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格格的撞击声，她几次深呼吸，试图阻止身体的颤抖，但是自己的每根骨头都仿佛在悲鸣。

死亡，在她脑子里翻滚了许多遍，她想过慷慨悲壮的死法，万万没想到会被一条巨龙吞入独肚中，是该哀叹自己的可怜，还是感慨自己的运气呢？

啪的一声闷响，那硬如铠甲的尾巴展开，带着千钧的气势横扫过来，独孤月下意识地逃跑，但是她的精力消耗的太多了，速度根本比不上，被它粗重的尾巴击打，人一下子就被摔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这一下，摔的极重，她的神思有些恍惚。

“退无可退，又何须再退。”

“你是谁！”她不知道这只黑龙能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是它看起来如此高贵，应该是听得懂了。

死亡是如此不可捉摸的事情，它的到来永远出乎你的意料，就当独孤月原来以为自己要葬身龙腹，没想到它只是把自己卷到身边，就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闭着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整个地洞归于死寂，长明灯跳动着红色的火焰，明亮的灯光落在一条龙和一个瘦弱的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