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院子东边红光隐隐,谢宁大惊失色道:“不好伯父来回来了,看这架势,是从那里受了气。”
谢彧也掠了一眼,略略皱眉,对着独孤月,说道:“你随着谢宁躲一躲吧,伯父正在气头上,怕是会伤到你。”
谢宁环视一圈,仰头一望,拉着独孤月飞跃一跳,稳稳登上了横梁。独孤月白眼一翻,内心吐槽道:“前世是我必定是跟他有仇,都躲了几回了。”
一道黑影飞来,谢雨棠一甩长袍,拍案而坐,骂道:“沐青峰那个混蛋,气死老夫了,我去和他理论,还被羞辱一番。”
“伯父,他如何为难你了。”
“你竟然威胁我,若是谢家有任何不轨的意图,就让你们的名字永远离开留仙石。
梁上君子谢宁嘀咕了一句,“破石头好啥好紧张的。”
谢雨棠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骂道:“不上留仙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上不达天庭,下不达地府,无法昭示天界,得不到三界的承认,到死也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散仙,永远剔除在上仙的门外。”
谢宁又随口嘀咕了一句:“散仙多好,乐得逍遥自在。”
“胡说八道!”一声厉叱响起,随手呼出一道掌风,如同狂风来袭,两人毫无防备,被劲风一扫,跌下横梁。
“你在上面嘀嘀咕咕些什么。”
谢雨棠冷漠的看着摔倒的二人,待看到独孤月时,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你还有脸面见他们,这两个不成器的蠢材为了你私闯禁地,三番两次顶撞上仙。”
此言一出,空气陡然冷凝。
独孤月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想当年,谢家也是同沐家比肩的,为何短短十几年就沦落成这般田地,你不图进取,时至今日还把罪责推给一个女子。”
“伯父,她是受害者。”谢宁站起身子,极力为她澄清。
“什么受害者,就是个惹祸精,擅闯禁地,私放恶龙,收集恶鬼,破坏仙剑,臭名昭著。”
独孤月冷笑起来,“我独孤月俯仰天地,无愧于心!所言所行,都出自本心,试问有哪一件事情伤天害理?你如此损我,想来就是因为我身上流着温家的血液吧。”
谢雨棠怒对着谢彧怒充,喝道:“温家就是个瘟神,克亲克友,克仙克鬼,你就不该和她有关系!谢宁他年幼无知,口中无遮无拦。到处捣乱,你不拦着他还跟着一同厮混,她什么时候是我们谢家的人了,她身上流着温家的血,是被诅咒的人。紫宸君曾经和她有婚约,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的下场,教训还不够吗!”
“哼,被诅咒的血脉。”独孤月冷笑一声,眼睛里有冷锐的光,“九天之上,能享受九龙拉辇殊荣的首尊姓温,馈施天恩的上仙也姓温,难道这举世无双的待遇竟然是诅咒?”
“好一个诡辩。”谢雨棠脸色凝重,眼神冷漠地盯着她。
“谢家就像根墙头草,四处摇摆,毫无忠信而言,所以落得个没落的结果。你还要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我要杀了你,以绝后患。”谢雨棠一把推开谢宁,猝然手掌挥出。
独孤月身形迅疾,足尖发力,犹如鬼魅般飘开三尺,立即手掐心诀默念,两只指盛开一朵白花。
沐雨棠迅疾无比的在空中一抓,手里瞬间就出现了一把寒冰剑冷意从刀锋上侵袭过来。
谢彧心头蓦地一跳,从她的眼神看出了震惊,气愤,还有……杀气,而凝聚在指间的花朵,纯粹的剑气,说时迟那时快,身形一晃,插在两人中间。
独孤月慌忙收住,自己的攻势,但是谢雨棠用力过猛,有点控制不住力量,生生地挨了一剑,血腥之气上涌,身子一颤,血丝沁出嘴角。
她将血沫吐了出来,抬起头来目光无波无澜,语气有些衰道:“看在彧哥哥的面子上,这一掌我受了,就算是为弥补对谢家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