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因为扭伤了脚不能出门,只能坐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事。下人们忙于伺候夫人,也没注意到园中的变化。
当夜,周浚依然晚归,大家也都习惯了,各自睡去。这倒正合他意,因为他刚好拎了一大捆的草皮回来,不希望叫人看见。
趁着月色朦胧,他将新鲜的草皮一块块铺上去,以桃树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圆。不多时,树下就换上了一层新装,绿油油的新草盖了一地。
铺完他亲自上树试了一下,发现跌下来果然无甚伤害,还沾不到泥土,便欣慰的笑了,只等草儿自己长肥了就更完美了,转头又去打水来浇。
到底是天意怜人。
方映妍半夜醒来,一个翻身,伸手一摸,发现周浚还没回来,心下一阵失望,想来这个人是卖给皇帝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他去,至少落得个长相厮守,也不至于这样白天黑夜的见不着人。
这样想着,她心中一阵忧伤,睡不着了,便披了件衣裳起来查看摇篮里的孩子。她脚下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走起路来隐隐有些疼痛,还得将养些时日。
隔着幽幽月色,她见澄儿睡得正香,小脸嘟嘟,甚是可爱,心中复又觉得安稳。正看着,忽听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多年练就的警戒功夫迅速恢复到全身。
她开始警觉地从门缝和窗户里打探外面的动静,发现并无外人,便悄悄推门出来看看。
她的目光沿着墙根及柱子慢慢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院子里的花园中,隐约觉得有个人影在移动,不知是人是鬼。
她心中不觉一紧,悄然移步庭院,边走边看,正看的出神,忽然那背影转过脸来,竟然是他!她口中不由得喊了句“浚哥哥?”
周浚拎着个木桶,刚刚浇完水,正欲返回,冷不丁看见她来,亦吓了一跳,急忙扔了桶子走上前扶住她道:“你怎么出来了?腿上还带着伤呢,快回去。”
方映妍哪里肯依,一边摁着他,一边仔细打探他身后那棵树,发现树下的光景与往日明显不同,绿草茵茵,既长且密,再看他手里的工具和地上的杂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一时感动的涕泪连连,忍不住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样的事叫安顺去做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劳神费力。”
周浚一脸抱歉道:“安顺有安顺的事,我不在就他一个男人哪里忙的开,再说了,这事叫别人做我也不放心。”
方映妍一边听着,一边自己偷偷抹泪。
周浚急忙哄道:“你是水做的吗,怎么眼泪说来就来?快回去吧,夜深露重。”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快步送回屋内,重新放到床上。
他自己则去净房洗漱一番,再迅速回来睡觉,连干了两个晚上,困意十足。
然而,他身子刚躺下去,一双纤手就伸了过来,抱住他道:“浚哥哥,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吗?”
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他内心暗喜,顺势将她搂进怀中,闭上眼睛道:“不,你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你给了我一个家,还给我生了孩子。”
“我想给你生许多许多的孩子,然后一起白头到老,含饴弄孙。”
“恩,我也想。”
“那还等什么?”方映妍忽然暗示道。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我希望你养的再好些。”
这时,他耳旁听到一句极轻微的话:“已经好了,不信你试试……”
他闻言心中一阵凌乱,立刻被挑逗得困意全无,压抑了多日的欲火瞬间袭了上来,溢满全身。
他睁开眼,闪着一双桃花眼看过来道:“那就试试。”说着便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双唇衔接处是满满的爱与感激,两个孤独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相互依靠,至死不渝。
这一折腾,一晚上真的没剩下多少了,周浚感觉自己只是才闭了个眼,天就亮了,他睡眼惺忪的挣扎起床,再强撑着身子梳洗,然后匆匆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