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说吧。”薇尔莉特居高岭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白花李铃兰,“我的耐心算不上太好,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和我们二个人说,也许更想出去和所有人解释?”
“不……不!”李铃兰一个激灵立刻拒绝,“我,我说就是了。”
闻言,正检查着朱丹桂尸体的楚河也抬眼向李铃兰看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铃兰的眼眶中泪水盈盈,“我以为,只要有人不去参加晚宴,仪式说不定不会成功,就不会有人……”
“是你让杨茉不去参加晚宴的?”薇尔莉特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铃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我就是吓吓她。我,我不确定你们最后会不会参加晚宴,所以,我想,如果有人能够不去的话,说不定……”
李铃兰的话说的颠三倒四,薇尔莉特却也大概明白了这个小姑娘的想法。
她明显知道些和仪式有关的消息,但她不希望仪式开始,所以先是诱导薇尔莉特和楚河他们两个对晚宴产生忌惮,不去参加晚宴试图让仪式从开始就失败。为了双保险,又诱导之前就和她认识的杨茉不去参加晚宴。
她以为,这么做的话,仪式就没办法开始,所谓的献祭自然也会失败……
但这种干扰仪式进行也太容易了,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打断仪式,那个神秘团体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把他们关在这个城堡里,然后放任自流了。
李铃兰大概心里也明白,所以这只是一种尝试,但她却不敢自己去尝试,反而怂恿别人去做,去试毒。
铃兰花看似纯白无瑕,玲珑娇美,实则有毒,楚河的评价还真不是看图猜谜语似的发言。
梨花带雨的漂亮小姑娘委屈极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不会再有人……”
薇尔莉特打断了她的话,“说重点,献祭仪式是什么?会发生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铃兰紧攥着裙摆,把白色薄纱的面料揉的快变了形,她半垂着头,洁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惹人怜爱极了。一般人见到她这个模样,大概不会舍得再逼迫她了吧?
但这基本属于媚眼抛给瞎子看,薇尔莉特和楚河依然紧紧的盯着她,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我的姨妈,曾经被那些人抓走过。”李铃兰终于像泄了气般,慢慢的述说起来:
“二十六年前,我小姨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之后就再没有回来,留给家庭的,就是无尽的悲伤和我妈妈一宿一宿的噩梦。”
“我妈妈和小姨是同卵双胞胎,从小就有特殊的感应,甚至有时候,会感觉到对方的想法心情,恍惚间仿佛也经历过对方经历的事。”
“在我妈妈的梦境里,小姨和其他十二个女孩子在一个城堡中,像公主一样被对待着。最开始,被拐来的女孩子们甚至有点儿开心,毕竟那个时候的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没几个住过那么漂亮的房间,换上华丽的衣服和首饰,吃着平常吃不到的只在国外电影上出现过的食物。”
“但后来,噩梦开始了。一个个鲜活无比的少女接连死去,死相凄惨无比,浑身的血仿佛都被城堡中的无形怪物吞噬,只留下苍白枯萎的皮囊,再不复鲜活美丽。”
“女孩们被接连的惨案逼得几近疯狂,在宛若孤岛般的城堡里,她们互相猜忌,互相攻讦,从相同遭遇相依为命的伙伴变成互相提防陷害的仇敌……”
“那里,也成为了深渊尽头的炼狱……”
“后来呢?”薇尔莉特催促道。
李铃兰摇了摇头,“后来,妈妈梦到小姨死了,死的很痛苦,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好冷,浑身像被冻结一样,就那么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薇尔莉特闻言微微蹙眉,又问道:“看到凶手了吗?”
“没有。”李铃兰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我妈妈报了案,但是,双胞胎之间的感应不能被当成证据,噩梦更不能。所有人都认为,我妈妈是想小姨想的魔怔了,是同胞妹妹的失踪让她的精神受到了打击,没有人相信她,甚至觉得她疯了。”
李铃兰抬头看着薇尔莉特,漆黑的眼眸黑的不见一丝反光,“我妈妈一直没放弃寻找小姨,哪怕她知道小姨死了,也想把小姨的尸体带回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说一些别人听起来疯疯癫癫的话。”
“最后,连我父亲都受不了她,把她送去了疗养院接受治疗。”李铃兰微微歪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表情单纯中带着娇俏,宛如注视着深爱的恋人,吐出的话更如轻声呢喃的爱语……
“你觉得,她疯了吗?”
薇尔莉特没有回答李铃兰的问题,只是同样认真的注视着她,“你母亲,想用你来钓那些带走了她妹妹的人。”
“是啊……”李铃兰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十三年一次的献祭仪式,十三名名字中带【花】,曾接触过超凡力量的少女,汇集于永夜之堡。七日之后,于沸腾之血中诞生【魔神】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