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晨风和萧逸低头抿茶,也不言语。
东方月说:“大嗓门今日怎么老实了,看见我不高兴?”
萧逸放下杯盏,“高兴可也得笑得起来啊。”
“怎么,我的面子也不给?”
萧逸勉强的牵了牵嘴角,“面子,给了。”
顾风岩对着东方月眨了眨眼,说:“咳,你跟他较什么劲,他这几日烦着呢。”
东方月端着酒杯,饮下一口,道:“烦什么?”
颜如玉说:“还能是什么,你们相府被烧得事呗,可难为死他了。哪想到他一个小小的巡防守将,被这个欺负,被那个打压的,不给活路呀。”
东方月自然听出他话里有话,“我爹是紧张了些,你也不要太挂心,他也是迫于无奈。”
顾风岩插话,说:“是了是了,丞相也不容易,你忘记那日朝堂上沈大人怎么向皇上弹劾他了,理解理解罢。”
一直未说话的晨风,终于出了声。
“说什么朝事,今日来不是给月兄接风的?事就过了,该喝酒喝酒,说起来我还要祝贺一番呢。”晨风端了酒杯起身,说:“祝贺你回归自由生活。”
“对对对,之前看你对那门亲事百般不愿,今日算是解脱了,可要庆祝一番。”颜如玉也端起酒杯说。
众人举杯之时,晨风突然搁了酒杯,看向顾风岩,说:“不是还有一位没到?”
顾风岩望向东方月,笑着说:“今日给你介绍一位,保准你满意。”
宴席霎时安静来下来,众人一同望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着那扇门再次被推开。
好在没过多久,门悄然开了。
东方月以为会是女子,然而走进来的却是一名男子,准确的来说还是一位美男。
那是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在琉璃盏下闪着烨烨的光泽,眉目如画,英气却又不失明润。
白衣蹁跹,周身散着一股淡香,不重,却有些诱人。
颜如玉起身,让了位置,想招呼人过来。
哪成想,那人直接越过人坐在了顾风岩旁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东方月收回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杯上,不自觉地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怎么还自己喝起来。”顾风岩见状,起了身,拉了上官明棠,道:“明棠,来,给你介绍,这是咱们丞相府家的公子。”
上官明棠答话,“月公子,顾大哥明棠晓得,之前也见过了。”
东方月抬眸挑了眉,“见过?何曾见过。”
“正旦节那日,月公子贵人多忘事,哪会记得小人。”
颜如玉说:“你这话说得,咱们月公子可不是这种人,尤其是对着你这模样的人时。”
“颜大人又说笑了。”
颜如玉不乐意了,“怎么到了我这就见外了呢,顾大哥,月公子,颜大人?明棠,怎么回事啊,瞧不起哥哥了。”
“不是,不是,叫颜大哥有些生疏,还未曾习惯,哥哥莫见怪。”上官明棠解释。
东方月斜睨他一眼,冷声道:“复姓上官?”
顾风岩知道他这一问,便是有了疑心,“咱们明棠可不是普通人,听说在江南也是大门大户,说是做什么大生意,若离,给咱月公子讲讲,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上官明棠看向他,说:“也不是什么大生意,家父在江南做的是丝绸生意,家里也是小门小户,谈不上大。”
晨风插嘴,“明棠可是谦虚了,咱们这里哪一个也比不得你,生意大了,这想要什么便来什么。”
“丝绸生意。”东方月说,“听闻这在那江南可是厉害,这位上官公子家里怕是要富甲一方罢。”
上官明棠忙摆了手,“没有,没有,若是几位哥哥们喜欢,我明日便差人送些上等的料过来。”
“哥哥?可担当不起。”东方月说。
萧逸看了两人一眼,说,“这里最小的可属不上你,咱们月公子才是弱冠之年呢。”
上官明棠笑说,“那刚才哥哥可是叫了,望月公子不要责怪。”
“若离,没事,大家都知道他小,却从不言语,都让着呢。”
“是啊,有时还叫上一声月兄呢。”
东方月看他,这人笑起来漂亮,锁骨微动,凹陷出诱人的风情,倒是有些惹人了。
“听闻你说之前见过我,正旦节那日?”
“是,公子喝醉了,扶墙吐着呢,是我扶了一会儿。”
“那日是你?”东方月叹说,“之前还以为是哪个美人,倒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不然可要抓住人好生聊上一番。”
颜如玉笑了几声,“明棠这般也算是了。”
上官明棠勉强笑着,回了句,“颜大哥又拿我说笑了。”
萧逸开口说:“这般模样,在这群芳争艳的玉春楼可是数得上的。”
颜如玉说:“岂止是数得上,是无人能及吧。”
晨风说:“讨论这些做甚,喝酒喝酒。”
“就是,就是,哪有过不去的事儿,今日就算是认识了,以后见了面也别拘着。”顾风岩说,“明棠,给月公子敬杯酒去。”
上官明棠端了酒杯,却见东方月埋头喝着酒,装作没听到一样,也不言语。
上官明棠一口饮下杯中酒,也当没事人一样坐了下去。
虽说是酒席,却也没能吃得安稳,不过片刻,便来了兵。
萧逸看向推门而入的兵,怒道:“你可知这里面都坐了谁?这般鲁莽。”
带刀的人俯首说:“我们怎么能不认得几位大人,只不过卑职奉命行事,这玉春楼里藏着犯人,卑职也不敢松懈,故才扰了几位大人雅兴。”
“什么犯人?”
“放火烧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