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雁：“怎么了，你笑什么？”

肖孟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笑你——好学生还会扔砖头呢？”

书雁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警报的嗡鸣声，她自嘲的笑了笑，想来原身苏舟是肯定做不出这种事的吧？

她攥紧小手挥了挥拳头，开玩笑道：“我还会打人呢！你信不信？”

肖孟哈哈大笑，不顾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哈哈哈哈哈，我信我信。”

“刚才的事，谢谢了。”

——

日光渐暗，晚高峰的车流如约而至，两人在街边休息了一会儿，一长排路灯倏然亮起，像多米诺骨牌，由远及近。

书雁扶起自行车，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些人是谁？”

“一群小杂种呗，别的学校的。”肖孟说起粗话来行云流水，丝毫不像个女孩。

“他们那么多人打你一个？”

肖孟耸耸肩，倔强又不屑的样子，“打起来我也不怕。”

“他们欺负我发小儿，我不替她出头还有谁能帮她？”，她起身扑了扑屁股上沾的灰尘，“我发小儿就跟你似的，文静又老实，像你们这样的女生最容易被欺负。”

“你要真会打人那还倒好了呢。”

见苏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肖孟大大咧咧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嬉皮笑脸道：“不过你放心吧，这次算我欠你的。”

“以后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

......

这一个月来，书雁沉下心努力学习，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放过，同学们都习惯了她的学霸作风，看她下课都不出教室，依旧坐在座位上勤勤恳恳地刷题也不觉得奇怪。

除此之外，苏舟在悄无声息中还产生了很多其他的改变：她从前总是低头走路，现在却可以微笑着跟每个认识的同学打招呼；她从前总是回答不出老师提出的问题，现在却可以时不时到讲台前为大家讲题......

黄子明那边明显收敛了很多，自从上次被踹了两脚之后，他一直心有戚戚，鉴于书雁实在踢得太狠，现在黄子明迎面遇上苏舟都会绕着走。

可他虽然表面上做出了退让，心里的怨毒却越积越深。

不就是个小三的女儿么，能有什么出息？

一介女流之辈，像这道题她就肯定不会做！

黄子明开始变得阴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毛，同学不知他出了什么事，只听他一边做题一边嘀嘀咕咕，不时还发出几声冷笑，都以为他发了什么病。

方家。

方先生和林萍端坐在长桌两端，苏舟和方一航也相对而坐，只是谁不都去看谁。

桌上是丰盛的晚餐，开饭前，方先生正式向两个孩子宣布了一件事。

“过两天我和妈妈两个人要去蜜月旅行，大概一个礼拜就回来，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互相照顾一下，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书雁自然没什么意见，她最近一直憋着劲儿要在期中考出个好成绩为苏舟打打气，每天回家后除了下楼吃饭，其余时间都在书桌前做题，甚至每天特意晚睡一个小时突击物理。

况且家中有做饭阿姨、保洁阿姨，他们俩就是离开一个月都没问题。

长桌另一端的林萍望着方先生，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书雁看了也稍觉欣慰，不管方一航怎样，方先生对苏舟的母亲还是很好的。

方一航却明显情绪有些不对，他用叉子不停去戳盘碟里的菜花，阴阳怪气道：“你不是工作很忙么？当年都没时间跟我们去野个餐，现在倒有时间去度蜜月了？”

方先生立马拍了桌子，大声怒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提以前的事情做什么？”

方一航冷哼一声，一松手把叉子扔在桌上，“行，我不提。”

话虽这么说，可他整个人看起来可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

他转过头去面向林萍，咧开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祝你玩得开心。”

......

期中考试过后，很快就出了成绩。

像这样的大考，年级都会张贴出榜单来，书雁挤进层层叠叠的人群里，踮起脚寻找苏舟的名字。

虽然有物理拖后腿，但苏舟还是一直保持着年级前五十的名次，像这样优秀的女孩子竟然都会被误导陷进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自我贬低，书雁觉得这世界有时候真是没道理。

视线顺着一行行小小的字从上往下，书雁惊讶地发现苏舟的名字很快就出现在榜单上了。

她的心中开始燃起一点希望的火光，老天保佑，这次一定要让她的物理好起来！

苏舟 —— 语文xx 数学xx 英语xx......

物理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