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飘雪洋洋洒洒地铺满大地,一眨眼年关又来了。
年底前,花笺已恢复到了七八岁的样子,于他而言孩童模样行动起来多有不便,不过苏断似乎很喜欢,每天都变着花样打扮他,还给他定做了一套过年穿的小棉服,红绸白貂,漂亮保暖,又刚好能露出蓬松的大尾巴,试穿时,他禁不住吐槽道:“跟个吉祥物似的。”
因为生意越做越大,今年年后,苏家将举家搬迁至京城。
除夕前夕,苏断仍把他抱到肩头挂灯笼,这次他踮着脚尖挂得更高了些。
苏断问他:“为什么要把灯笼挂这么高啊?”
花笺道:“这样如果以后想回家,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了。”
苏断从没想过花笺有恋家情怀,他问对方是不是不想去京城,花笺只是说了句:“我都听你的。”
搬迁的一路十分漫长又无聊,弄晴早就跑了,找了另一户能每天供给他小鱼干又肯和他双修的人家,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临走前他还来找过花笺,对他道:“你别每天都不开心了,苏断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凡人,逃脱不了世俗那一套,你若想用自己的想法来绑架他,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花笺蹲在地上摆弄花草,听他莫名其妙说了一通,瞥了他一眼:“你在瞎叫唤什么?”
弄晴气的炸开毛:“别装傻,你分明就因为他要成亲的事整天闷闷不乐,你要是不想让他成亲就直接跟他说,或者像我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何苦拖着自己。”
车厢摇晃,孩子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耗尽精力,他窝在苏断怀里想着弄晴的那番话,头一点一点,像是要睡,又不太想睡。
“怎么了?”苏断问道。
花笺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道:“好无趣,我想自己御剑先飞过去了。”
“那不成。”苏断将他抱紧了些,“京城不是风溪镇,在那儿吐口唾沫都能砸到三个达官贵族,你自己去我哪儿放心的下?”
花笺不屑地瘪瘪嘴:“达官贵族不是人吗?还能吃了我不成?”
苏断道:“就因为他们也是人,看到你这般可爱的娃娃,一个个都恨不得捉回自己家养起来。我不是怕你出事,是怕你不要我了。”
花笺笑了一下,突然想到弄晴说的话,试探的问道:“那你呢?你会不要我吗?”
苏断捏了下他脸颊:“瞎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逢初一十五还要去庙里烧高香,感谢菩萨让我那日在树林子里捡到你,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花笺听了心里美,没再继续追问他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