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帮他完成心愿，离开这里么？”石昆砚问。

沈从星有些不好意思地去问：“可以吗？你……是不是只会完成和魂灵的交易，如果……送走他们，你获取不了灵力，就不去去干涉，是吗？”

石昆砚没有说是与不是，却道：“这世间魂灵很多，每个魂灵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如果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去帮助……但，我不会自己去干涉他们。可我能够帮助他们的话，也需要能够帮助他们的能力。”

这一回，沈从星倒是果真听懂了，很是认真地点头：“我不会阻止你去与魂灵的交易，可是，如果那个少年有帮助，你能不能帮帮他，你知道吗？我看见他了，看到他的眼中，含有星辰。”

石昆砚看着沈从星，微微点头。

他不曾知道，他看向沈从星的时候，眼中，亦有星辰万里。

吃完饭，沈从星摸摸圆鼓鼓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意识到石昆砚就在身边，准是看见了，不由斜眼去瞥，面颊绯红。

石昆砚只作不见，慢悠悠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蹦一跳的模样，笑意渐深，可眉头不由自主，还是会蹙起。

因为是新年，街上装扮得洋洋喜气，走了不多久，“砰”的一声，沈从星吓了一跳，抬眼，却见由这么一声拉开帷幕，不远处，绽开了万紫千红，那烟花绚烂，伴随着那声声喧嚣，惹得沈从星不由惊叫连连，回头见石昆砚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走着，心焦得不行，折回去，几乎是半拖着他往前，指着盛开在天际的烟花：“石昆砚，你不觉得很美么？”

“美？”石昆砚反问一声，却是点头，而后，话语却问，“美过那万里星辰？”

沈从星依旧在惊呼跳跃，根本不曾听闻到石昆砚的话语。

石昆砚带了溺爱，摇摇头，也抬头看天际。

烟花，很美，可是……转瞬即逝。

这世间所有美好，都会如这烟花吗？

他身边的美好，也会转瞬消逝吗？

好不容易烟花放完，沈从星已经叫嚷得嗓子都哑了几分，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河旁。

沈从星不顾自己嗓子沙哑，手拢成了喇叭状，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大喊：“沈从星，新年快乐！石昆砚，新年快乐！”

听到沈从星点到自己的名字，石昆砚不由一笑，话语低低，却算应答：“沈从星，新年快乐！”

大年初三的时候，沈从星依旧拽着石昆砚在外边乱逛，外边更热闹了几分，加上天气正好，阳光和煦，虽说还是冬日，竟有了春意。

沈从星去了游戏厅，去了游乐园，去了KTV……她看着石昆砚勉为其难陪着自己的样子，每一次都要忍不住去笑。

可当石昆砚回答过她的问题：“这是我三百年来，第一次来……”

沈从星的笑意隐去，带了几分心酸，却也有了几分感动。

三百年来，石昆砚不曾去游戏厅，不曾去游乐园，不曾去KTV，不曾去电影院……她说：“那你该有多孤独啊，以后，让我陪你，我不想，你以后还会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