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就这么的刚一结束地里的活,就开始了起早贪黑的编织生活。
早上沈岳早早起来给岳父扣背,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饭就坐在屋檐下,身边围着林元、张氏、林高氏等人,开始了技术指导和编织工作。
林元和张氏干起活来非常麻利,林高氏虽然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但手头活的麻利程度也不遑多让,唯有林如松,手上功夫差的让人大跌眼镜。
老头子也有自知之明,干了半天见怎么都学不会,就跟着林宝开始给大家跑腿,拉稻草。
林家二房的林泽说要温书,林艳说要绣嫁妆,林老二和冯氏坐了一会儿,就说之前地里活儿累到了,腿疼腰疼坐不住,还长吁短叹地说不比年轻人,手笨学不会。
林高氏脸黑了一下,然后偷偷地瞥了一眼沈岳,见沈岳表情未变,像是不在意,就挥了挥手,让这俩不断唉声叹气影响气氛的夫妻俩走了。
就这么的,林家几人一编七八天,直到中秋节前两天,加上沈岳和张氏之前编的,他们已经编了六七十个草编包包,包括小方包、贝壳包、流苏包等等各种款式,还有一些小动物,兔子、乌龟、猫咪等等,不多,数量也就十几个。
“要不这些先拿去卖?”林高氏看着在堂屋里堆了一地草编,心里有些忐忑,怕编的太多到时候卖不出去了。
沈岳想着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节,这里的人们有走亲戚的习惯,到时候要送礼,他们趁着节日前卖些新奇玩意儿,倒也合适。
“可以,明天镇上集市,正好可以拿去卖了。”不过还有个问题,他想了想,转头问旁边的林如松,“爹,咱们的商标要用什么样的?”
林如松顿了顿,“已经画好了,我去拿过来,你看看能不能用。”说着,就转身去了旁边的书房。
过两天就是中秋了,林家打算要走亲戚,现下吃完午饭,一家人正聚在屋子里,商量着怎么走。
林家虽然住在林家村,但实际上是三十多年前林如松那一代迁居过来的,并不是原住户,在林家村没什么亲戚,属于独门独户的一家人。
林如松没有兄弟姐妹,他这一代林家只剩他一个人,上一代的长辈也都去世了,他这边没什么亲戚可走。
家里的亲戚也就是媳妇、儿媳们的娘家了。
林高氏娘家老娘健在,弟弟好几个,她得回去看看;二房冯氏也有兄弟姐妹几个,明天也得去走亲戚;张氏娘家已经没人,只剩一个弟弟在跑商,中秋节后才回来,所以她那边就不用走了;沈岳是入赘的,基本和原生家庭脱离了关系,就过年的时候走一下,平时的节日是不用走的。
现下已经安排好了,大家坐在屋子里闲聊。
冯氏看了看那一大堆精致的草编包,眼里都要冒绿光了,她使劲掐了一下林老二,示意他赶紧开口。
林老二不想开口,但架不住媳妇一直眼神威胁他,最后不得不讪着脸开了口,“弟夫啊,明天你二嫂就要回娘家了,也没什么好东西带回去,你看这么多包,能不能让她给岳母带一个,让老人家也看看新奇?”
“可以啊。”沈岳淡淡笑道:“带编织花样的包一个二十五文,普通的一个十二文。二嫂想要的话随便拿,钱交给元元就可以了。”
冯氏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么多包总共恐怕连五个铜板的本钱都不到,你一个就卖十几二十多文,这不是坑人呢你。”
“还有,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能问二嫂要钱?不过是一把稻草的事情。”
沈岳不想搭理她,直截了当地道:“晒场上稻草多的是,你想要可以随便拉去娘家,但经我手的稻草,没有铜板,你就别想了。”
他跟张嘴欲说话的林高氏道:“娘,你编的东西你做主,但大嫂、小宝跟元元编织的包,我就代他们做主了,明天一并拉到集市上售卖,价钱最低一个十二文。”
“最低十二文一个?”林高氏犹疑,“能卖出去吗?”
冯氏也道:“就是啊,卖那么贵,怎么可能有人买?”她下一句就是,“娘,要不你编织的让我挑两个?”
林高氏虽然糊涂,但不代表她不清楚冯氏的心思。
普通的十二文,带花样的二十五文,这可都是铜板呢。
想了想,林高氏道:“泽儿若有喜欢的,就给他留一个。剩下的明天就让沈岳拉到集市上售卖看看,若是没卖掉,到时候过年你回娘家,可以给你娘带一个回去瞧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