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又陪着外祖母呆了一会儿之后,她便也离开了。
只让裴蘅没想到的是,她才出了慈宁宫,竟然见令表哥远远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自己的样子。
“令表哥……”一时间,裴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令见她拘谨的样子,却是轻笑一声,道:“蘅妹妹,那日在静宁寺,是令表哥唐突了。还望蘅妹妹莫要放在心上。”
见他还是那个嘴角带笑,温婉尔雅的样子,裴蘅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令表哥肯定是逗我玩的。”
却在这时,谢钰的声音传了过来:“郡主这是准备出宫去?”
裴蘅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只见谢钰满眼笑意的朝他们走来。
看他这样,裴蘅根本无法相信,他那日竟然背后使坏,算计裴仪和孟玥落了水。
薛令却不知她的小心思,笑着和谢钰见了礼。
谢钰却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太子殿下如今婚事已定,太后娘娘怕也开始着急世子爷的婚事了吧。”
薛令不由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谢钰不是这样唐突之人。
可今日,他却这样直接,甚至是直接的有些无礼。
裴蘅却知道谢钰是因为什么,那日令表哥和自己告、白,可不就被他看了去。可这人也太嚣张了,竟敢一肚子坏水在这里故意试探令表哥。
这样子,似乎自己已经是他的所用物,不容任何人觊、觎一样。
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微妙了,裴蘅一边觉得他狂妄,一边却忍不住,脸颊有些泛、红。
暗骂一声混蛋之后,她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薛令便是再迟钝,这个时候也琢磨出了些端倪,尤其看裴蘅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暗道,原来自己早就输了。
可蘅妹妹和谢钰之间的事情,外祖母知道吗?
可不管如何,他是佩服谢钰的,就镇国公府那些肮脏事,若换做别人,早就不知死了几次了,可谢钰却能逢凶化吉,得了皇上的青睐,只这个,自己就不如谢钰,也难怪,外祖母说自己保护不了蘅妹妹。
这么想着,薛令喃喃就道:“若是蘅妹妹能嫁给谢兄,我输的是心服口服。”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谢钰也微微一愣。
可他没有否认,反而是笑着回道:“我若娶了郡主,定不会让郡主受任何委屈的。”
这话,若是出自别人的口,薛令多少有些怀疑,可谢钰,他却是相信的。
深深吸一口气后,他转身就离开了。
而此时的安国公府,听说母亲根本没有机会和外祖母提及给自己请封郡主的事情,孟玥的脸色变满是不甘,委屈道:“娘亲,蘅姐姐若是个孝顺的,便该在中间缓和娘亲和外祖母的关系,而不是这样,故意给娘亲难堪。”
这番话,即便孟玥不说,长宁长公主心里早就憋着火了。
可她又能如何?
母亲因着当年那桩丑事早就和她生了嫌隙,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见她不说话,孟玥哽咽着又道:“而且,小舅舅能娶了太常寺卿家的姑娘,这谁看不出来,是外祖母心疼小舅舅,有心护着小舅舅。玥儿就不明白了,外祖母能心疼所有人,为什么独独不愿意心疼心疼玥儿。难道玥儿不是外祖母嫡亲的外孙女吗?”
孟玥说到这,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委屈还是怨怼了。
她和蘅姐姐同样是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外祖母却这样厚此薄彼,对自己没有任何一丝怜惜之情。
孟玥正委屈着,这时,有丫鬟急急走了进来,低声回禀道:“殿下,宫里来了宣旨的公公,说是让三姑娘接旨。”
什么?
孟玥猛地站起身,难掩喜色道:“外祖母终于肯给我郡主之尊了?”
长宁长公主也愣住了,这怎么会呢?
难不成,是母后回心转意了?
只她们都没来得及多想,便见宣旨的公公走了进来。
等公公宣读完圣旨,孟玥的脸色直接就从激动变成了愤恨,猛地站起身,一把从公公手中夺过圣旨,歇斯底里就道:“不,不会的。你们肯定搞错了,怎么会是县主?明明应该是郡主才是?”
宣旨的公公何曾见过有人这样放肆,只是碍于长宁长公主的面子,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低声道:“殿下,宫里还有事儿,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到宣旨的公公离开,孟玥哭着就抓着长宁长公主的胳膊,道:“娘亲,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我和蘅姐姐同样是娘亲肚子里出来的,不可能蘅姐姐是郡主,而我只是县主。”
长宁长公主的脸色也难看极了,只见她猛地摔了身侧的茶盏,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她气急败坏道:“母后竟然这般不肯顾及我的面子,而且,给了我这样的措手不及。”
孟玥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咬牙切齿道:“娘亲,一定是衡姐姐故意怂恿外祖母这么做的,否则,外祖母不可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