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薛太后一直想着让静安侯府平平安安,所以,从来都避免让静安侯府牵扯到储位之争中去。可若是有了这些流、言蜚语,便是让静安侯府和沈家扯上了关系,更是和东宫扯上了关系。
薛太后自然不会疑心沈皇后有这样的胆子,所以,只会怀疑孟贵妃因着不甘心太子选妃的事情,才故意放出这样的流、言蜚语。
给沈家和静安侯府一个措施不及。
到时候,孟贵妃必定是百口莫辩。
可那又如何?你想这样过河拆桥,做梦吧。
很快到了第二天,裴蘅早上刚醒来,便见宝莘笑着回禀道:“郡主,太后娘娘差康御医往府中来了,这会儿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裴蘅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过来,外祖母这怕是知道了昨日她借病回绝母亲的事情,才故意找了康御医入府,坐实自己生病的事情,让母亲没法子拿这个,再找自己的麻烦的。
想到外祖母这样的费心,裴蘅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宝莘很快侍奉着她沐浴更衣,简单用了些早点之后,康御医便过来把平安脉了。
看着康御医一本震惊的说自己染了风寒,该修养几日,还煞有其事的开了药方,裴蘅的心情便更好了。
等到康御医离开,裴家老夫人那边也差了人过来,说是郡主身子有恙,这几日,便不用特意过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裴蘅听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因着这么大的阵势,很快,这阖府上下就都知道裴蘅染了风寒的消息。
柳氏那边听着这边的动静,一口气,憋得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如今虽怀着身孕,可到底郡主染了风寒,老夫人不过去探望可以,自己若不带了仪姐儿过去,这可是要落人口舌的。
裴仪听母亲要带她过去探望裴蘅,心中也窝火极了,忍不住嘀咕道:“这衡姐姐不过是装病,没想到,太后娘娘和祖母,竟都配合她演起戏来了。她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柳氏怎么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埋怨,轻声安抚她道:“好了,你昨个儿怎么答应娘亲的,我们现在,可不能和郡主有什么嫌隙的。何况,你爹爹前些日子才罚你跪了祠堂,你便是特意做给你爹爹看的,今日也该过去一趟。”
裴仪想到那日自己被罚跪,心中不由一怵,如何还敢再耍小脾气。
看柳氏和裴仪来了,裴蘅也无意为难两人,让宝姒收了柳氏带来的人参,鱼翅还有燕窝之后,便一副无、力的样子,靠在枕头上。
柳氏也不想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也没多留,笑着又说了两句,带了裴仪就离开了。
等到柳氏母女离开,裴蘅终于不用再演戏,重新把锦被下的话本给拿了出来。
却在这时,宝莘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郡主,不好了,也不知是谁故意散、播流、言蜚、语,说是皇上准备把沈家姑娘指给薛世子爷。”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裴蘅猛地抬眸,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重生一世,所以确信,上一世,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
而这一世,却有了这样的变化,所以这必定是背后有人搞鬼。
可到底是谁呢?
能一下子就用这些流、言蜚、语把薛家和沈家至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这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外祖母根本不想让薛家掺和到储位之争中去,可有了这些流、言蜚语,如何能不惹一身、骚。
“郡主,难道是贵妃娘娘?昨日太子选妃,贵妃娘娘的脸色那般难看,莫不是怀疑选妃这件事情太后娘娘故意帮着皇后娘娘,所以才怀恨在心,故意让静安侯府和沈家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宝莘也觉得这件事古怪极了。
裴蘅却是摇了摇头,她并不认为孟贵妃会如此蠢。
她如今已经是输了一局,又怎么可能用这般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故意恶心外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