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意思是……照实说。连同他被算计的事儿,一并讲出来。”
丁琬细细琢磨,搅着手指。
如果把这事儿讲出来,那夜莺有孕的事儿,就能被理解,也能被接受。
毕竟太子是现在皇室中,唯一一个成年皇子,而且威望不低。
若本着守孝而丧命,那就是对大周朝不忠。
两相其害取其轻。
相信到时候,谁也不敢反对,更不敢言语。
想到这儿,丁琬重重点头,追问:
“那讲出来之后呢?陈家、赵家、向家他们,会不会受罚?”
“受罚是肯定的,但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什么意思?”
徐永涵摇摇头,扣着她的下巴,浅啄一口,道:
“没啥,就是贬官外派,不在京城。”
向家有个湘妃在宫里,这三家,属向家最有势。
如果说之前纠结徐永涵的那些官员都是小菜,那如今这向家,就是正菜。
至于后面还有没有,那就得看皇宫内的态度了。
丁琬微眯着眼睛,淡淡呢喃:
“看起来,皇上是要给太子肃清朝堂了。”
徐永涵闻言,笑吟吟地挑眉,道:
“行啊,书没白读,这道理都知道?”
“你都知道,我能不知晓?”丁琬撇嘴,不依的摇头,“你别忘了,你识字还是我教的呢。”
“是是是,你厉害,我媳妇儿最棒,可以了吗?”
丁琬轻笑出声,柔顺的靠着他的肩头,道:
“靖齐嬷嬷还逼问出了什么没有?淑贵妃腹中孩子的事情,他们有说吗?”
“那倒是没有。”徐永涵摇头。
思索片刻后,又道:
“估计跟他们没有关系吧。”
丁琬抿唇,“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靖齐嬷嬷能把两个月前的事儿,问出来。可见手段凌厉,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
淑贵妃遇害,只字没有,应该不是向家所为,至于是不是湘妃,那就不清楚了。
坐直身子,调整心态,道:
“你们今儿晚上的饭,吃的怎么样?大家吃好了没?”
“吃好了。”徐永涵点头,捏了下她的鼻子,又道,“柑儿白剩了不少,梅花清酒都喝了。你还别说,你当初的想法是对的,柑儿白配煸炉,有些辣口。”
“我就说吧,夜莺还跟我犟。”丁琬得意,心情愉悦。
徐永涵见她这般,挑眉又说:
“今儿吃饭,那帮小子里,有好多都想把自己妹子介绍给二珏。你别说,咱家二珏今晚上吃饭,面面俱到,俨然有大人样儿了。”
话说到这儿,徐永涵叹了口气。
“总以为他还小,没想到今儿真让我刮目相看。媳妇儿,你说以后致远能不能像他似的?不用多,像一半我都高兴。”
丁琬翻个白眼,无语的反驳:
“那是你亲侄子,有你这么说亲侄子的嘛。我觉得咱家致远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别忘了,年后他就进龙骑营了。”
“致远还像个孩子,人家一激他就炸毛,一点都不稳重。”
稳重?!
“哥,致远多大你心里没数?”丁琬不依,极力替孩子解释,“过了年才九岁,你九岁的时候干啥了?天天带着张青山、程豹在村里捣乱,你还好意思说致远不稳重?”
“嘿!你是谁媳妇儿?”
“我是你媳妇儿,但也是他娘。去去去,洗漱去,我困了。”
丁琬说完,把书放到床头,慢吞吞的躺回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