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眉头皱得很深,压低嗓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九九”
沈凤君尾音向上扬,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看苏景天为人如何?容不容易得罪人?”
“呵。”宁九初冷笑一声,“一天到晚看不顺这个,看不顺那个,马车上多挂一个风铃都能让他弹劾官员奢侈,要不是皇上觉得很新鲜还想重用他,我之前会想和他搞好关系?”
“还真别说,指不定明天在酒肆看到我喝桃花酿,都能给我挂一个生活奢靡的罪名。我养老鼠就是不知民间疾苦,连老鼠都能养,却不给百姓一分钱。”
“就他这么个榆木脑袋,还没有奸臣暗杀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上冒青烟。”
宁九初越想越气,想起老皇帝还因此罚了她半月俸禄,恨不能掐死这个一根筋的。尹弦虽然可恶,但最可恶还是这种不知变通的蠢货!空有书袋的书呆子!
有时候一个庸臣,比奸臣都可怕多了!
沈凤君给她顺了顺气,邪邪一笑道:“刚好,奸臣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今天打算刺杀他,刚好沈洛衡不会武,一会你出去将那个歌女打趴下,他的命就是你救的了。”
“……”宁九初头上的青筋突了突,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该不会……这歌女是你请来的杀手?”
沈凤君沉默了,宁九初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她很想拒绝,表示这方法真的不怎么样。但就在此时,门缝外,那个歌女已经放下琵琶,走过去给他们倒茶。
“公子,试试这壶雨前龙井。”
她的嗓音很娇媚,身上香气撩人,苏景天嗅得皱了眉头,“男女授受不亲,你退后一步。”
沈洛衡笑,“苏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
“不敢当。”苏景天谦虚回道:“只是在下觉得男子该三妻四妾,但绝不能和这些妓女太过亲密,不是良家妇女,接触多了,始终后患无穷。”
那个歌女笑得很尴尬。
宁九初一直在厢房里听着,冷笑一声,在心里再给苏景天贴了一个死直男的标签。
同样,她看到了侍女袖中有寒光一闪而过。
就在此时,那侍女忽然从衣袖里拔出匕首,宁九初想也不想,下意识夺门而出。
但沈洛衡反应更快,往地上泼了一杯茶水,长脚一伸,狰狞着面孔的歌女便被绊翻在地。
“苏景天,我要杀了你!”
她高喊口号,然而毫无威慑力。
听到动静的守卫立时冲上来,将她生生擒住。
宁九初已经冲了出来,对上两人的视线,笑得傻呵呵的,走路都有点儿同手同脚。
沈凤君没说沈洛衡虽然不会武,但歌女蠢啊!
“宁大人?”
沈洛衡挑了挑眉,看看地上被擒住的歌女,又看看她,露出了一抹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到动静,便出来看看。”
宁九初笑得有点儿僵硬。
沈凤君这个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