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的细剑半月后被夏侯誉亲自送到面前。
彼时她刚打完木桩,正在研究夏侯誉交给她的任务,解开他设计的一套阵法。
要说这作业夏侯誉也是下了本钱,专门给她做了个一比一的对阵场地,千变万化,精致到就差把阵法中士兵的五官也勾勒出来了。
想当初她看到阵法就头疼,可为了学夏侯誉那气功还是内功之类的功夫,还是硬着头皮坐到夏侯誉身边认真学习研究。奈何天资不行,看着眼睛都发晕,脑袋里全是浆糊。她只能揉着太阳穴,很无奈很真诚也很可怜地告诉他:“将军,不是我不想学。只是你看这一张张图纸太死板啦,我又没把这些图案放在脑子里构成实物场景的能耐,这样胡乱学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学点别的吧?”
夏侯誉闻言,看看图纸,又看看苏木手里做笔记的本子,乱糟糟一片,再加点色彩都能成鬼画符了。
确实不能在脑子里想象出真正的战场,很难把阵法研究透了。于是他点了点头。
苏木很高兴,还以为自己的放软计策成功了,刚要欣喜地拍手夸夸夏侯誉体贴学生。夏侯誉便缓缓开口道:“今儿先凑活一下,明儿本王叫人给你拿个沙盘来,你瞧着就方便了。”
“……”然后苏木苦逼的学习生涯彻底开始了。
一晃半月,她每日除了卯时带着夏侯誉起床打木桩,剩下的时间不是在研究阵法,解决阵法,就是在练那神奇的跟仙法一样的功夫。
接触了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妖术仙法,而是一种用气将自己周身事物进行冲击的功夫。根据每个人练就的时间和造诣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杀伤力。比如夏侯誉能将离自己三丈左右远的事物准确的击碎。但到了她那,且先别说距离近在咫尺能不能击碎,击中不击中还是个问题。
幸好她是个能受得住苦的,为了给自己多一个傍身的技术,平时辛苦一点根本不算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平时多流汗,关键时刻才能少流血。
夏侯誉这用气做攻击的招数虽说不能一年半载的练成必杀技,但一直别落下训练,早晚能起到好作用。
这不,苏木闷头学了半月,终于已经略见起色,已经能将自己对面的茶杯瞪啊瞪啊,最后咔嚓一声把人家瞪碎了。
她高兴得不得了。那天夏侯誉下了早朝回府,来她这喝茶。她也没告诉他这好事,只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手里的茶杯,盯着盯着,咔嚓……
夏侯誉被洒了一身茶水,手还是端着茶杯的动作,却只剩下几片茶杯碎片和一捧茶叶,滴滴答答的茶水从指缝往下流。
海棠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去收拾。
苏木瞧着夏侯誉微怔的神态,使劲憋着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夏侯誉瞧着苏木,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将手里的碎茶杯交给海棠,接过她要替他擦衣服的帕子,自己擦了擦,才道:“学得不错,才半月就能把茶杯震碎,看来是本王小瞧了你这学生。”
苏木连连摆手,笑道:“将军客气,将军说的哪里话,我能有这成绩还不是因为将军您成心传授,说白了还是将军你教得好啊!名师出高徒么,我自是得努力学习,不辜负将军你的一番苦心,不能给您丢人啊哈哈!”
夏侯誉轻笑,把手帕也交给海棠。海棠这才退身下去,不时又拿了一套新茶具上来,给两人倒好了茶,到一边站着。
苏木道:“将军,你说我现在能把茶杯震碎,那下一步要震碎什么?”
“下一步……”夏侯誉沉吟了下,环顾客厅,视线最后在他们面前的桌前停下,“就把这桌子移开吧。”
苏木低头看那桌子,脸上表情很是丰富。抬手敲了敲,又摸了摸,“将军,这桌子,好像有点重哈。”
“恩,所以是叫你移开。”夏侯誉喝了口茶,缓缓道:“不用把它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