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尔惊叫了一声,猛地弹跳起来,仿佛她刚才坐在猛兽身上。
然而,楼君炎并没轻易放过她,不由分说再次将她拉坐在了腿上,笑意缱绻道:“你我是夫妻,你要习惯!”
她当然知道是夫妻,可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一时没防备,被他吓到了嘛。
陆燕尔暗自腹诽,却没再跳起来,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可臀部底下透过绵薄衣料摩挲出的温度却让她的脸热辣了起来,耳朵尖都冒着红。
煞是惹人怜爱。
楼君炎斜睨着她,眸色暗沉,微凉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小巧精致,肌肤滑腻,顿觉意趣横生,让人流连不舍松手。
陆燕尔身子抖了抖,偏头想要躲开那作乱的手,却怎么也躲不开。
她只好扬手一巴掌拍过去,气恼地挺直身板,如麋鹿般的眼珠儿凶巴巴地瞪着他,软糯的声音却毫无攻击力:“你知不知道,姑娘的耳朵不能随便碰。”
见状,楼君炎开怀而笑。
突然觉得闺房逗趣乃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乐事,何苦不早日成亲早享受,但若早早成亲,或许遇到的就不是她了。
陆燕尔被他笑的羞恼万分,恨不得整个人缩进地缝里,双手捂着耳朵。
嘟囔着,没听见,没听见。
这般掩耳盗铃的幼稚举动,让楼君炎笑的愈发畅快了。
知道小姑娘不禁逗,笑了一会儿,便住声了,他掰开的她的手指,凑在她耳际,轻声诱/哄道:“你的耳朵,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
陆燕尔微微仰头,诧异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甚是困惑这人的言行,怎么跟他在人前的少言寡语不搭啊。
反而越来越像个登徒子了。
未来的首辅大人在世人面前端着一副正直凛然的面孔,可她却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可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等等。
她好像漏掉了什么。
他知道她去翡翠轩买东西,岂不是也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陆燕尔细细回想了一遍,自己没做出格的事情,却说了比较出格的话。
我家夫君惊才风逸……
她猛地瞪眼,莹润的小脸变了色:“你跟踪我?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翡翠轩?”
楼君炎眸光微凛,一个小姑娘怀揣大额银票出门,他自然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她,但他绝不会承认是跟踪,更不会承认已经知道她一脸骄傲的炫耀夫君。
他虽没亲眼见到,但可以想象,她说,‘我家夫君惊才风逸,举世无双,世间难有,自当以最好的玉石相配!’时的小表情该是何等的自豪,何等的生动有趣。
楼君炎沉沉地看着她,佯装叹了口气,说:“你送公婆礼物的事,早就传扬府中上下,而那金马鞍和镶金翡翠玉镯一看便知,不是出自楼家的玉石铺子,只能是翡翠轩。”
还好不知道她说过什么,否则,真是无颜见人了。
心知自己误会了他,陆燕尔有些别扭的开口:“我今天还买了很多好吃的糕点,你也尝尝。”
“不急,先帮我戴上。”
楼君炎扬了扬白玉青云佩,勾起一抹轻笑。
“哦。”
陆燕尔应了声,接过玉佩,认真地给他系在腰带上。
玉佩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轻漾,一袭暗红衣衫本将他衬的带了几分邪肆,可冠上这枚晶莹剔透的白玉,配上嘴角清淡的笑,整个人竟奇异地显露出三分出尘清隽公子的气质。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陆燕尔满意地笑笑。
比起顾辞,她反而觉得楼君炎更符合举世无双的佳公子形象。
他不笑时,整个人显得沉郁内敛,自带一股逼人的气势。
可他笑时,整个人瞬间染上了温雅矜贵,如春水流淌,皎皎如明月。
*
翌日。
陆燕尔醒来时,楼君炎早已离去,那方软塌上的被褥早已冰凉,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这些时日,他们也一直没有同床共枕,楼君炎没这方面的心思,她当然更不会主动了。
前世今生,陆燕尔都未曾亲尝过情-事,更不知其妙趣,而楼君炎多年清心寡欲对女色也未曾上过心,自然也没品尝过那般能令人食髓知味的滋味,更遑论沉溺其中。
两人皆是顺其自然的态度,若感情顺遂,情到浓时,这便是水到渠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