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包裹着那抚摸他脸颊的小手,沈纤钥道:“嗯,自从失去了你,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没对你好一些。如果我待你好,或许你也不会离开我。花凝,如果你心里对我不满意,我也愿意取悦你。”
花凝笑着摇摇头,道:“你已经很好了。”
沈纤钥抱住她,道:“都怪你,都怪你,总是说这种话,我才会变得那样娇气,都是你不好。”
“嗯,都是我不好,但我喜欢你娇气,喜欢你的一切。”
沈纤钥就喜欢这种肉麻的话,越肉麻他越喜欢,明明听了心里高兴的紧,面还要装出一副,‘你这人真是酸’的表情。
“阿越他,或许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你,你多担待他些,毕竟……”
花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
沈纤钥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毕竟阿越一出生便是花凝一个人照看的。沈纤钥心中愧疚,在花凝怀着孩子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花凝生产的时候他没有守在她左右。
他低声道:“是不是很疼?”
“什么?”
“生阿越的时候,我曾经听我母亲说过,她生我的时候疼的都晕过去了。你是不是也很疼,我那时候竟然没在你身边,真是该死。”沈纤钥心中难受,眼神也低落起来。
花凝笑着摇摇头,道:“你忘了,我是习武之人,我的痛感本来就比旁人弱,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沈纤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没心没肺,人家心疼你呢,这时候你应该跟我哭诉当时有多疼多疼才对,这样我心里才会愧疚,才会对你更好。”
花凝点点头,道:“好。”
当晚,花凝便带沈纤钥去隔壁江大娘家吃饭。
江大娘和江辰都有些惊讶,沈纤钥看起来衣着不凡,整个人都透露着贵族的气质,在这小小的茅草屋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江辰道:“快请坐,那日还未来得及问公子名讳。”
沈纤钥不喜欢他,便对他爱答不理。花凝撞撞他的胳膊,低声道:“过来之前,你怎么说的?”
他确实答应她要放低态度,不能无理取闹。但是这个小白脸是他的情敌啊,他怎么可能做到对情敌客客气气的?
但到底是害怕花凝会生气,沈纤钥才没好气,道:“在下沈纤钥。”
“姓沈?沈可是国姓,难道公子是皇亲国戚?”
沈纤钥来没来得及开口,便见花越从里屋小跑出来,一见到他便大声喊道:“舅舅,舅舅,快把这个坏人赶出去,他亲我娘亲。”
江大娘和江辰都傻了眼。
沈纤钥勾起一抹笑意,心道: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这样,再给敌人致命一击,最好叫这个小白脸知道自己的敌人有多强大,知难而退。
花凝则是有些羞红了脸,连忙将花越抱起来,低声道:“阿越,不许这样没礼貌。”
阿越委屈的瘪着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仅亲了娘亲,还叫我喊他爹爹,他是个登徒子,是坏人。”
这句话的震惊度可比前面那句强的多,江辰呆愣楞,道:“沈兄,是阿越的父亲吗?”
这么一瞧,沈纤钥确实和花越长得颇为相似,等等,沈纤钥,阿越?连名字都是这样。江辰几乎坚定了这一想法,心中顿时对沈纤钥起了一丝敌意。
其实经过这几年,江辰已经对花凝没那个心思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江辰便越将花凝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眼前这个人如果是花凝的追求者,他一定会善待他,甚至还会帮他追花凝。
可他若是阿越的父亲,江辰便对他心存不满了。毕竟他亲眼见证了这些年来花凝的日子过得有多难,虽然她说不在意,但是那些个媳妇儿婆娘的唾沫星子简直能淹死个人。还有花凝生产的时候,险些便死过去了,江辰怎么能不痛恨这个抛弃花凝的混蛋。
花凝有些羞赧,道:“干娘,哥哥,纤钥他确实是阿越的父亲,应当早些将此事告知你们的,这事都是我的疏忽。”
沈纤钥一副‘瞧见了没,小白脸你没戏’的表情,惹得江辰更加气愤,他一个健步前,一把拎住沈纤钥的衣领,道:“就是你这个混蛋?”
这可怎么是好。沈纤钥那小身板,哪里禁得起江辰的折腾,花凝紧张地放下阿越,连忙拦住江辰道:“哥哥,这事情有些误会,你消消气。”
沈纤钥本就醋花凝喊这小白脸哥哥,这会子被人揪着衣裳,又听她喊他。沈纤钥勃然大怒,道:“你别拦他,要打便打。”
江辰一听这话,拳头都提起来了,花凝连忙拉住江辰,道:“沈纤钥,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他一拳能打晕你?
这话在沈纤钥听来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他只觉得花凝是在指责他,心里一阵难受,要不是现在被情敌拎着衣裳,他几乎要哭出来的。
半晌,他才好容易将眼泪憋回去,这种时候,输人不输阵。就算再难受,他也不能在情敌面前丢脸,尽管他极力忍住,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道:“你不是要打我吗?动手啊。”
这原是句颇有气势的话,可被那人用沙哑又颤抖的声调说出来,倒有几分‘你若是打我,我便哭给你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