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来到这里的先生女士们,非常感谢你们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也非常感谢你们愿意看看这里到底有些什么。”摩利僧诃留着小胡子,但这只能让人觉得他的男性魅力爆棚。像他这样的中年帅哥恐怕无论什么时代都非常吃香,更别提他身上那种上位者气息带来的加成了。此刻他站在宴会的正中心,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他的女儿白衣侍长站在她身边,脸上同样是那种温和的笑容。
看着他爽朗的笑容,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这种感染力让郁证羡慕异常。更别提摩利僧诃那个极富辨识力的嗓音了:“自从衍摩婆默达遭受巨变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召开宴会。本来我还以为我的老朋友们会因为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我就生疏起来呢。”
虽然郁证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摩利僧诃照了照手,让笑声停了下来,接着说:“不过在这样的时候,友谊才显得如此珍贵。因为最近的一系列变故,衍摩婆默达人心惶惶,就连往日欢乐的气息都变得淡薄了。但我觉得衍摩婆默达并不是迎来了劫难,而是迈向了一个新的台阶。我们从来不是用隔阂和冷漠把那些还不知道姓名的朋友推离我们身边的人,而是会和朋友携手走向明天的人。衍摩婆默达的每一页历史上都写着友谊和精神是全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时至今日,我们依旧在践行着这一理念。”
当所有人都被他的话吸引时,摩利僧诃忽然把目光转到了郁证身上,笑着说:“今日我邀请到了衍摩婆默达团队的临时元首、赵笙韵的神选和丈夫、地上之王室韦蒙兀。我希望我们能成为衍摩婆默达和地上之民友谊的桥梁,您认为呢?”
说罢,他朝着室韦蒙兀伸出了手。而室韦蒙兀同样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了他面前握住了那只悬在空中的手。他笑着说:“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室韦蒙兀和摩利僧诃的握手像是一个信号。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不乏有真的对衍摩婆默达和地上之民的未来看好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在考虑着这难不成是甘瓦罗家向室韦蒙兀投降的标志。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人们自发地拍起了巴掌,似乎真的在为他们两个喝彩。而摩利僧诃也像是一个真正的宴会主人一样开始接管场面。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郁证没能从他手上抢到宴会的主导权。
人们在摩利僧诃的名义下相互介绍,人群排成长队在郁证面前刷脸,郁证也一一回敬。这也让他看到了宗族势力到底强成了什么样,恐怕衍摩婆默达没有人不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下。他知道的所有行业基本上都是被一个或者几个姓氏垄断。而以四大金刚为首的职业员僚们掌握着整个衍摩婆默达的话语权。其中又以甘瓦罗家有隐隐大于其他三家之势,配合上摩利僧诃本人的威望和指挥能力,可以说摩利僧诃就是郁证面前最大的障碍。
所幸摩利僧诃还是考虑到了赵笙韵对于地上之民的命令,没有明确反对室韦蒙兀和赵笙韵的婚姻。假如他要是铁了心不让室韦蒙兀进来,那……郁证只好等个两年了。
假如甘瓦罗家敢和赵笙韵对着干,那些想要把他们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的人多得是。而这批人正好是衍摩婆默达神殿中那些身居高位的员员们。他们基本上都在想着怎么让自己的家族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因为漫长的时间里其实还是有很多姓氏衰落和崛起的,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光耀家门。以这些在衍摩婆默达神殿之中还在干实事的人为中心的小家庭们基本上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话语权的争夺。
假如郁证能够说服面前的摩利僧诃,之后他就可以慢慢说服四大金刚,然后就是那些小一点的员僚家族。只要这帮子人同意郁证的观点,那么郁证之后的道路可谓畅通无阻。可惜的是……他们这些大员僚家族是在之前郁证掀起的风暴中受害最严重的一批人。
在五十多天的大论会中,郁证裁撤了不知道多少吃干粮不干活的部门和多余的工作环节。而这些部门里最多的就是这几家的人。可以说郁证算是把这些人得罪的死死的,指望翻身可能性是不大了。也就是衍摩婆默达在长期完全没有生活压力的情况下宗族之间的斗争一般都局限于对于话语权的争夺,也不流行那一套你杀我全家我杀你全家的套路。不然的话这次宴会郁证就要准备无双了。
什么?五百刀斧手?这里风大我听不见
室韦蒙兀真好。
话归正题,因为郁证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把这两方各打了五十大板,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在观望着局势。尤其是室韦蒙兀似乎想要把赵笙韵拉下水的行为让不知道多少人精神敏感。郁证也趁此机会姐摩利僧诃之口向在场的传达了赵笙韵不会插手衍摩婆默达政务的事。
“这就意味着赵笙韵只是对于那些大师们背叛她的行为作出了一些调整而已……嗯。”摩利僧诃当着一群人的面挠了挠下巴。
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郁证总算是感受到了自己真的是在当元首而不是在当殖民地总督。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是的,虽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但赵笙韵依旧相信着衍摩婆默达的大部分人还是忠诚的。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同样是一个教训,所以赵笙韵选择了那些忠诚的近侍们作为秘书担当她的代理人。而关于赵笙韵其他在衍摩婆默达团队中的其他事项,我更倾向于是赵笙韵为了防止团队这一新的组织给大家带来的疏离感会导致的严重后果。”
摩利僧诃的一只手轻轻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说:“我们的神啊。她总是像母亲关怀孩子一样关爱着我们,即使是我们做了错事也是这样。这让我想起了最初衍摩婆默达刚刚兴建时室利密多罗就是这个样子,和我们一起度过最为危险的时刻。”
郁证抬头看了看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是啊,只不过当时衍摩婆默达面对的危险不是来自衍摩婆默达本身。我的妻子当时应该也没有想到她有朝一日居然需要有人来保护她不被她的孩子欺骗。嗯……母爱啊。”
听心跳,摩利僧诃应该挺想打自己的,但他却不得不惋惜地说:“这就是我们的罪孽了,假如我们不做点什么的话,这样的悲剧甚至有可能再次发生。我真是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能够让这么多的大师一齐背叛赵笙韵,他们伪装的那么好,居然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
郁证忽然开口打断了他:“对啊,我用了整整两个明时才发现了他们的背叛。要不是赵笙韵是我的妻子,恐怕我也没办法被这群叛徒揪出来。对吧,毕竟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台阶那么高,一般人根本走不进去,我相信是那些叛徒们拦住了群情激愤的人们,这才让赵笙韵被他们欺骗了。”
“咳……对,就是这样。”郁证看见摩利僧诃的拳头都攥紧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说:“我必须要感谢您的努力和付出。假如没有您的所作所为,时至今日衍摩婆默达可能依旧被笼罩在叛徒的谎言之中。您是一位伟大的人,让整个衍摩婆默达重新得到了赵笙韵的指导和庇护,让这个缺乏信仰的时代重新看到了一丝光芒。不敢相信,直到现在我们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远离赵笙韵这么久了。”
郁证点了点头:“我很高兴您愿意对我的行为有如此高的评价。所有人类都有一种珍惜美好事物的本能,能保护赵笙韵的智慧不被人们所误解也是如此。我很荣幸我能够成为赵笙韵的神选,毕竟时至今日衍摩婆默达依旧一边唾骂着那些背叛了赵笙韵的人,一边等着我来解决地上之民的问题。”
“对,我也非常感激您为我们的付出。”摩利僧诃此时说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身为赵笙韵的子民,我们怎么可能不会对当前衍摩婆默达的窘境感到悲伤呢?”
郁证听到这里左右看了看,接着一脸好奇地问:“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