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头的长街占满了扔菜的路人,士兵饱受着煎熬,坐在马车中的一众才子红着脸,装聋做哑,这比想象之中的礼待有些差距。
至于元安则完全没有这些烦恼,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浸在美梦鼾声如雷,此刻简直成为独树一帜的奇葩。
徐海波虽骑着高头大马与吴达并排向前行驶,但面对如此处境,这张老脸顿时也有些挂不住,更多的则是恼怒。
隐忍不了的徐海波寒声道:“贵国的礼待难道就是这般行径?”顿时摇了摇头:“这街中的的百姓真是为贵国蒙羞啊。”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想为自己争取一些颜面。
谁知吴达侧头望了一眼,冷笑道:“徐将军有所不知,我北晋向来推崇民主自由,百姓的行动、言语,朝廷从不干涉,他们甚至可以当街说朝廷不作为,也可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混蛋,这一切皆是他们的权力。”
“但据我所知,你们南晋的百姓时刻都要谨言慎行,稍不留神说错话都有可能如狱受罚,这种制度真是令人唏嘘,不过徐将军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应该会喜欢的。”
徐海波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把扔菜谩骂竟说成民主自由,可这两国之间交往应有的礼数起码在吧。
但无奈徐海波没有读过几天书,从交谈中他可以感觉到吴达的嘴皮子不会比他的武功弱,争执下去,灰头土脸的依然是自己,所以选择了沉默。
刚好一片白菜叶子被扔在了他的身上,徐海波眼神中藏着隐隐的愤怒,将落在身上的菜叶子捏在手里,片刻塞进了嘴里,咀嚼起来,他嚼的似乎是一块带筋的牛肉,但其实只是一片白菜叶子,并且还是沾有泥土的那种。
车队行驶的很慢,似乎是故意而为之,但硬着头皮终于还是熬到皇城门前,宏伟的城楼前,起码站着六七名精干的守卫。
吴达掏出腰牌,让车队顺利走入皇城门内,随后要求所有人上缴武器,徒步前往大殿,由于元安还在昏睡,便没有敢打扰。
士兵被安排在马厩守候,这待遇真是无比可怜,而那一众才子及两位翰林院学士跟随着吴达缓缓前往大殿。
北晋的发展不可小觑,光凭皇宫的规模的来看跟南晋相比也毫不逊色,无论是石雕的龙图,或是脚下的地板,都是透着浓重的肃穆。
亭台楼阁的外表处处可见匠人的用心良苦,雕刻的图案十分精细,但却一点都不花哨,雅致、大气,这比在南晋盛传的样子极不相符。
在南晋的说法中,北晋是一个很穷苦的国家,饿死人是很常见的事情,皇室一族住的房子还抵不过南晋一个王侯的府邸。
如今打眼一看,这TM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蔑视敌人的后果就是自取灭亡,所谓骄兵必败正是这个道理。
说话间,众人走进了大殿,看来北晋似乎早就知道了车队会何时抵达,大殿两旁整齐的站着朝中大臣及北境的才子。正前方的皇座中是空的。
北晋的皇帝死的早,据说一直是皇后执政,如此看来这个女人绝非池中之物,能将北晋发展这般模样,不得不令人佩服。
可笑的是当南晋的才子看到北晋的才子,竟会投着一种仰慕之情,这其中原因当然是因为今年的这几位才子都大有来头。
彦如,年仅十六,作诗三百二十八首,其中上过诗榜的诗就超过十首,诗榜是南宫所创,每一年最优秀的诗词都被列入榜单,第二年又从新开始挑选,而今天榜单的前三皆被元安所占,导致北晋对此颇为不爽。
尤其是《将进酒》更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神诗,郑少秋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追随的粉丝绝不仅限于京都的老百姓。
就是在北晋依然存在郑少秋的诗迷,听闻这次诗词大会有郑少秋参加,从周围偏远州县跑来的诗迷都不下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