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依斐等人回到市局,帮忙将尸骸抬进法医法证的矮楼和林凡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满身的尸臭味匆匆赶往办公室。 “老大,能站在门口和你报告审讯结果么?”祁依斐还没进门,楚白闻着味道将两人堵在门口,捂住口鼻英勇说道。 “.......”祁依斐顺手结果楚白递来的审讯资料,又抬手嗅了嗅衣衫,“没有什么实质性线索,斩立决啊。” 楚白瞥了眼祁依斐见对方脸色还挺红润正色道:“带回来的小情侣,男的叫蒋政,女的叫李雪,却实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都从事销售行业,平时工作压力大,蒋政就要求去野外找点刺激。完事后发现埋尸地那处半埋中个银饰,就挖出来发现这个银镯子。李雪觉得土下面应该还有宝贝,就让蒋政接着挖。后来挖到尸体。两人口供相符,并没有出入。” 祁依斐掏出手机对着楚白手上装着银镯的密封袋拍了几张照片后,让她袋子送去矮楼法证部。 没有了楚白这个拦路狗,祁依斐带着木头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顺道瓜分了值班人员的晚餐加宵夜才心满意足的前往审讯室。 “蒋政是吧?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去隔壁带你女朋友先回去吧。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再行通知,近期保持电话畅通。”祁依斐站在审讯室门口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个子小小略显猥琐的青年男子,补充道“下次有需要就回家或者酒店,再来一次就按风化罪处理了啊。” “是,是,谢谢警察叔叔。” “......”谁tm是你叔叔?! 祁依斐送走两位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小青年独自钻进办公室开始研究将法证那边发过来的展开过的符咒。几番搜索仍不得结果,撇头看见放在桌角钥匙圈上挂着的小白狐,犹犹豫豫的摸起手机。 小丫头自上次刚回去的时候和自己通过电话,就杳无音讯。这会开的差两天就三个月了吧?这妖界领导该有多少废话! “老大,我回来了。”楚白站在办公室外侧朝里望过去,“林法说明天会叫人把报告拿过来。” “好,那我和木头先回去,你今晚帮木头值个班,明天在过来。晚上顺便查一查失踪人口。” “求你们快走吧,你们现在是行走的鲱鱼罐头啊!”楚白哀嚎着挥挥手。 此时是凌晨两点整。 江城市东区城乡结合部一所待拆的居民小区里,一片死寂。路上昏暗的路灯也闪烁不定,俨然一副见鬼的景象。小区最里侧的单元楼里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小女孩,是展乐。她穿着成套的粉色睡衣睡裤,闭着双眼,如梦游一般,只是她微微向前抬起来的右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一样。 许是开门的声响惊动了熟睡的养父,那个穿着和展乐配套睡衣的男人粗鲁的推开防盗铁门,一把拽住还在向前走着的展乐。 “乐乐,乐乐,醒醒......” 展乐在养父的呼喊和触碰下,“哇”的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爸爸,爸爸,不要打我,爸爸,你不要带我走......” 养父紧紧的抱住在他怀里不停扭动的展乐出声安抚道:“乐乐,你看看我,是我,没有爸爸,你看看我......” 在养父的软言安慰下,展乐哭闹的声音逐渐停止,所幸周围邻居都已经搬离,并没有为其他人带来不便。 展乐红着眼圈看着男人小声抽泣道:“爸爸还会从精神病院出来将我带走么?” “不会的,他跑不出来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对么?”养父怜惜的亲吻着不停颤抖的女孩额头。 养父轻轻拍着展乐的后背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将再次熟睡过去的展乐抱回了房间,临入单元门前,望了眼空荡荡的小区绿化道神色清冷轻启双唇道:“死都死不干净。” 随着单元门发出“嘭”的一声关门声,小区里的路灯在“嘶嘶”两下闪动后将整个小区彻底的拉入了黑暗。 祁依斐回家经过温水的反复“冲刷浸泡”次日再一次香喷喷的回归刑侦大队的办公室,还顺道给停假代班的楚白带去了新的一天的美好开始——肉松饭团。 “老大,你这是回家洗澡睡觉还是沐浴斋戒?清晨就如此风骚!”楚白啃着风骚之人贡献出的饭团,还不忘吐糟。 今天的祁依斐却是有些风骚,不止换上了一套崭新的黑色风衣,还将常年随意造型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还散发出一丝浅淡的大地男香。 心情颇好的祁依斐自然的将楚白的话转换成了夸赞,抬着大长腿还不忘领走属于他的饭团,继续走位风骚的回到办公室。徒留一夜未合眼的楚白在早饭香中凌乱。 “咦,怕不是昨天的小情侣刺激到这个万年单身狗了吧。” 祁依斐对着电脑里的符咒三口两口的啃完饭团。符咒纸到时普通就是一般画符的黄纸,只是上面的暗红色图案却着实诡异,下方是一个类似于宝塔状的线条,内部写着几个如人眼一般的字符,宝塔上方封口处画着一直展翅的鸟状图形。给自己找了一晚上理由的祁依斐一手拿出手机拨出阎己的号码,一手将挂在钥匙上的小白狐毛毡捏在手心。 “嘟......嘟....” “你好。”电话那端毫无预料的传出一个低沉男声。是陆青竹。 “恩.....你好,是陆先生是么?恩,我是祁依斐,我.....阎己在么?”原本决定先发制人的祁依斐被陆青竹的声音打的措施不及,结结巴巴的说道。 “她出去了,手机没带。” “出去?她回江城了么?” 陆青竹那边停顿了片刻,开口道:“我们一个多月前就过来了。” 祁依斐没有继续和对方掰扯,全身的骚气也随着电话的挂断而偃旗息鼓。将手中的赠品小白狐丢到抽屉里,抖着风衣出了办公室。 “你怎么还没走?不想下班?”正在和上班不久的木头探讨祁老大今日之举的楚白,首当其冲受到炮弹的轰炸,拽着背包就发射出去了。 “祁队,今天好帅啊。这是昨天的尸检报告和法证那边的检测报告。”林凡助理送来的两本档案夹及时扑灭了祁依斐的邪火。 “谢谢啊,辛苦你们了。告诉老林,回头我请吃饭啊!” 送走林凡助理,祁依斐靠坐在楚白的位子上神行严肃的翻动着档案夹,“战友们,开工了,你们一边吃我一边说啊。死者男性,大约三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七,死亡时间大约是四年前,死因是头盖骨破裂,其他骨头并无挫伤。而西城郊区的小树林不是第一埋尸地,法证那边推断是七天前有人将尸体转埋过去的。” 祁依斐说着停了停,等最后一位战友咽下早饭,又开口到:“法医那边检查,死者所穿的衣物的确是死前穿的,上面有明显血迹。死者腐烂情况比较严重,无衣物包裹处的头部颈部和四肢已经成骸状,腹部脏器全部腐烂液化,腿部还有明显肌肉组织。初步判定死者是死后是直接下土的,而第一埋尸地,地处较阴凉潮湿。” 祁依斐有从档案夹中取出几张照片,起身贴在桌子对面的玻璃墙上,说:“这张是死者的照片,复原图法证那边估计还得有几天,小三你根据这个在网上搜搜失踪人口。” “这张是死者身上找出来的符咒,法证那边鉴定是最近刚放到死者身上的。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我和老林翻来覆去也没整明白。” 众人对着照片上的符咒看了半天,一个坐在角落的实习女警慢悠悠的举起手,“老大,这个好像是法缘寺的符......” 众人听见声音齐将头转过去,小女警实习小半年从未如此备受瞩目,不由得声音越说越小。 祁依斐看对方那样有些无奈的笑着说:“你大点声,说明白点,我们战壕不吃人。” 被祁依斐明艳照人的笑闪红脸的女警更加紧张了,结结巴巴道:“我男....男朋友....给我爸爸也求了一张这样的符,说是可以保我平安。” “保你?不是保你爸?”祁依斐对这符的功能不由的楞了下。 “是待在父母身上可以保子女平安康健。这个很像,就是我爸爸的上面不是这个鸟,是喜鹊。我也不知道......”小女警也怕自己的话会阻碍案件进展,不太确定的准备补上一句。 “没事,你一会儿将法源寺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和木头过去查查。”祁依斐说完对着小女警摆摆手势示意对方坐下,“这张照片里的东西是报案人找到的,应该是死者生前佩戴的银镯,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凶手应该不死求财,这个小三也配着查查死者身份。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在的到众人毫无疑义的答案后,祁依斐将还没发出去的邪火忘到九霄云外,带着木头驱车赶往城郊法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