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酒杯的手有一点点轻微的抖动，虽然他竭力克制，但还是被姜惟敏锐地观察到了。

他咬着牙将酒杯中的酒勉强喝完，第一口的时候，还被辣的紧皱起眉头。

喝完后，还像模像样地把酒杯倒过来给姜惟她们看。

“看来酒量是不错，要不要再往下比？”姜惟又倒了一杯。

男人抿嘴，没有说话。

“继续就继续，谁怕谁啊!”那女人帮他说道。

姜惟挑眉。

她这是把自己对象往火坑里推啊。

依旧是姜惟先喝，虽然表情控制的不好，但也一干而净了。

男人强撑着喝完第二杯，中途一度被辣停了三次。

结果他刚喝完没多久，就吐了。

女人匆忙扶他往洗手间走，走之前看了一眼稳坐在座位上的姜惟，恨恨道：“算你狠!”

望着两个狼狈远去的身影，姜惟淡淡地对常芬说：“怎么样？是不是痛快了些？”

“那是相当痛快!”

刚刚常芬看那男人呕吐时痛苦的神情，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

常芬干掉杯中的红酒，“以前我怎么会看上他，孬种!”

当他让姜惟先喝酒的那一刹那，常芬便泛出一种恶心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酒真的这么厉害的么？”她拿起那瓶酒，好奇道。

姜惟瞅了眼她，“芬姐要不要来一杯尝尝？”

“额算了算了……”常芬连忙摆手，看两人刚刚的样子，这酒应该不怎么好喝。

“你真的好棒啊，这么高度数的酒哎，你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还喝了两杯!你知不知道你喝的时候我一直为你捏着把汗，就怕你受不住。”常芬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其实有点事。”姜惟表情变得不太好。

“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常芬一看她脸色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

“芬姐，能帮我点一杯果汁么，随便一杯。”

“好好，服务员来一杯橙汁!麻烦快一点!”

“好的。”

“到底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常芬关心道。

“嗓子和胃有点疼，”姜惟揉着胃的部位，“酒太辣了。”

“……”

闹半天，是被辣着了。

“小惟啊，我想问你个事儿。”

待姜惟好了一些后，常芬还是开了口。

“什么事儿芬姐？”

“你以前……真的没有练过酒量么？”

她闪烁不定的眼神暴露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芬姐觉得，我之前做过什么不好的职业是么。”

姜惟吃着东西，头也不抬地将这句话轻松问出。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练过，在家的时候经常练，”姜惟随口编道：“我听说模特这个行业必须要会喝酒，才能保护自己。”

听罢她的话，常芬沉默。

良久，常芬道：“你为什么会想要做模特？”知道练酒量，应该也多少知道点那些潜规则。

“为什么啊……”

姜惟陷入无尽的回忆和思考。

为了什么呢？又一次踏上这条征途。

不甘心吧。

热爱吧。

——

回到家后，高度数酒的后劲彻底上来了，姜惟开始头疼，难受，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并且是被常芬的电话轰炸吵醒的。

屏幕一亮，十几通电话，全是一个人。

“喂？”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是接电话了，通知你收到没，让咱们12：00到fashion line公司培训三室集合，现在已经10:30了。”

姜惟彻底从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马上收拾，咱们一会儿见。”

“行你快点啊。”

“好。”

姜惟匆忙画了一个淡妆，穿上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离开了家。

和常芬到达培训三室时，大部分人已经到了。

满怀敌意和不善的目光，多数只是匆匆一眼。

姜惟和常芬走到角落的位置，紧挨着坐下。

最后一个到达的，是杨笛。

她和萧恒几乎是一前一后进入培训室。

萧恒一进入，就有几个女人眼冒桃心。

毕竟他的长相，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前大火的小鲜肉大明星。

与之清俊的面容不相符合的，是他成熟稳重的气质和冷冽严肃的神情。

让人不由得收起说笑的态度。

他的眼睛，好似在观察房间内每一个模特，实则未停留于任何一人身上。

姜惟觉得，他只是在看她们身后的墙面。

“大家好，我是fashion line公司经纪人萧恒，今后的五天，将由我为大家进行赛前培训，首先大家接收消息的速度和执行力让我很满意，之所以这么晚才给大家发通知是因为我个人工作较多，今后的培训时间不会固定，可能大家经常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收到集合培训的通知，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他停了停，又道：“恭喜大家成为中国超模大赛的十强，这证明大家都具备一定的专业能力和水平，但离“中国第一超模”这个称号还差的很远，今后我将会根据决赛的几个项目对大家进行有针对性的培训，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提几个要求。”

他没再往下说，而是踱步至一个模特面前。

萧恒看了那模特一会儿，直盯到她脸颊泛红。

“为什么不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