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处,林深间的薄雾,四个人影若隐若现,为首的那位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劲松。
谢闲抬手,侍卫便将黑衣人的嘴给堵上将他押到一旁。
“你的心还是太软。”谢闲声音冷漠低沉,犹如深冬化雪之日深入骨髓地寒冷。
即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楚景行也依然可以从中听出谢闲对他的不满以及失望。
楚景行默然地垂下了眸子,垂在身旁地双手紧紧攥成了拳,青色地血管凸显,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寂悯四人走到他们近处,厌璃公主看见晋王性子一转,又变成他们避之不及地花痴公主,她奔跑着朝晋王飞扑过去:“皇兄!”
晋王抬手拉住她,生怕她一个不稳当就摔倒,晋王板起脸:“你个女儿家,怎么能在这林子一个人瞎走?万一遇上危险你让为兄如何向父王母后交代?如何向南梁陛下交代?”
厌璃公主鼓起小小的腮帮子,娇气的跺了跺脚:“哼,还不是你把人家丢下的!我不就去看了朵花儿吗,一回头你人就不见了,还怪我!”
晋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烦我了?你就是烦我了!”
晋王:“……”
禹王看见楚景行神色不对,便将手里的绳子扔个那个侍卫,侍卫一把抓住绳子,手里用力一扯被绑着手堵住嘴的黑衣人就摔倒在地,侍卫疑惑地看向禹王:“禹王殿下,这是?”
禹王嫌恶地瞥了那黑衣人一眼,冷哼:“他胆子大的很,敢刺杀本王和晋王殿下,好好看管,本王留他还有用。”
侍卫低头称“是”。
禹王走到楚景行面前,皱起眉头:“你又怎么了?”
“不用你管!”楚景行置气扭头快步走到自己马旁,翻身坐了上去,挥动缰绳,喝声:“驾!”一己绝尘钻进了林子。
只留禹王一脸懵的站在原地,愣愣道:“谁又招他了?”
侍卫不经意抬眸瞄了谢闲一眼,刚刚好这一眼就被禹王给看到了。
禹王指着谢闲没好气:“他好哭,你招他做甚!”
谢闲:“……”
接着禹王便抢了一匹马,顺着楚景行刚刚跑的方向,追楚景行去了。
侍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马被禹王抢走,心里在滴血,没有了马,他带着这两刺客走回去吗……
“禹王跑了?”谢闲皱眉神色古怪。
“嗯,追四殿下去了。”寂悯喉头滚了滚。
他感觉此刻,禹王和楚景行根本就不用夺嫡,不是吗?他侄儿好哭他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随他们去。
谢闲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无神的看向不知名处,缓缓开口:“你从没狩猎过,跑进来喂猛兽吗?”
谢闲的语气毫无波澜,但寂悯了解他,都知道他生气了。
“就是因为从没进来过,所以来试试。”寂悯垂眸,视线紧紧跟着谢闲,面上依旧的冰霜寒雪,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是和煦春风。
“那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谢闲的声音不自觉的尖锐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寂悯轻声安抚。
“这猎场里野兽凶猛,剧毒的花草甚多,有很多以前的我都难对付,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