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悯锁定了呼救声的来源,便带着谢闲过去。他们走进一瞧,在一个山沟中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寂悯看着男人身上的服饰,眉头轻轻蹙起。
宫里的侍卫?
他牵着谢闲走到男人身旁,寂悯蹲下身,取出手巾将男人脸上的血污擦到能辨清五官。
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一般长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尚且还有鲜血淌出,但并不影响寂悯认出他的身份。
寂悯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两粒朱红色的药丸,他抬手捏起男人的双颊,将药丸喂进了男人口中,然后在他脖子上一抹,药丸顺利被男人吞咽下去。
“寂悯,能认出是何人?”谢闲道。
“你认识。”寂悯的视线移到谢闲身上。
“我认识?”谢闲皱眉,满脸的困惑。
“今天一直跟着你的侍卫。”
“他不是带刺客回行宫了吗?”谢闲一顿,脸色骤然一变,面露阴狠,宛如盘踞了千年的剧毒的荆棘,“是我大意了,累他至此,我之过。”
想必是他在押送那两名刺客回行宫途中,被那两名刺客暗算了。
谢闲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竹哨,他将竹哨置于口中。
一声尖锐的长啸划破寂静的丛林。
“大帅,有何吩咐?”
一个影卫抱拳单膝跪地,对他俯首。
整个玄策军营,除了明面上在边关驻守的玄策军,还有一批影卫留在京中由统帅带领。
玄策军的影卫对皇帝来说,一直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无形中的震慑可比明面上的军队要大的多,但这三年来,镇国侯府一直闭府,谢闲也知道,所以从没驱使过影卫,便让皇帝对影卫渐渐松懈了。
可现在谢闲唤了影卫出来,谢闲动怒了。
“暗一,将他带回二营,好生照料,不可出半点差池!明日我会去一趟二营。”谢闲神色阴鸷,“还有今日在猎场中刺杀的那一批刺客,给我查!”
“还有,打伤这名侍卫的那两个刺客,一天时间,明日在二营我审问他们,若是办不到那便自行去鬼训谷,听懂了吗?”谢闲阴侧侧地笑了一下,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是!大帅!”
影卫暗一快步走到那侍卫身旁,将侍卫扶起,驭着轻功快速离开了丛林。
寂悯看着谢闲微微勾唇,发觉,以往那个杀伐果决英姿飒爽的将军大帅,好像并没有被蛊毒打倒。
寂悯站起身,牵起谢闲的手腕:“走吧。”
谢闲被他一步一步牵着向丛林出口走去,他叹气:“这件事,还是我太过大意心软,没先处理掉他们,决策也失误导致他受无妄之灾。”
寂悯抬手轻轻拍了拍谢闲的脑袋:“他吃了药,性命已无忧,伤势也会渐好,莫要太过自责。”
谢闲眼微眯,危险地开口:“看来有人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