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严按年龄排第三,但却像是这个团体的领导,东是东,西便西。几个人游山玩水,吃喝嫖赌咳咳,不是,是游街逛市的,日子就那么过去了。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她的三个哥哥竟然扔了军队,换上便衣深入南国,到了京城将她给逮了个正着。本来秦久是抵死不从,结果在长兄的三寸不烂之舌和“父亲真的快要不行了,等着见到你就咽气了”给动摇了。软下心了,心中也是十分愧疚和着急,没等着明就同她那八位拜把兄弟不辞而别。
结果回到家险些没有将她给气的半死,她那父亲生龙活虎地站在她面前,骂她还中气十足的样子,最后还赏了她一顿久违的家法打得她三日下不了床。
王帝施压,老爷子恨不得将她绑着上了花轿。然后没有等他开口下手,边境传来战乱,国事大于家事,老爷子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突然来势汹汹的南国军队。太子为了赶紧生米煮成熟饭不想一拖再拖,虽然这时候不适合大办婚事,但老爷子把秦久关在了家里,以免她再生什么乱子。
气得秦久差些悬梁自尽,好不容易就下,又要投湖自尽了,捞上来后又要绝食自尽了。将整个元帅府闹得鸡犬不宁。
不想这一回秦翰吃了败仗,被打的灰头土脸地归来,南北重新签订和平条约,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条约定。
就是要她联姻,嫁去南国,嫁给打败北军的那一位苍云将军。
秦久气结,难不成自己光明一世却是要死在男女婚嫁上?但是不管是谁,既然是南国的将军,也算是有为有才华的,就算是个丑八怪总比宫里那个一恶心的肥球要强。
秦久对于要嫁太子的这件事大松了一口气,戴上了凤冠,披上霞帔,打扮的这辈子最漂亮的时候,坐上大红花轿。
姐姐秦依告诉她那苍云将军生的好生俊朗,是难得的好看,打仗又厉害,是她可以放心嫁的人。听了这个之后,秦久也稍作放心。只是南国,她真正在乎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把她从要坠下擂台的身子稳稳接住的人,那个带她游山玩水享乐的人,那个跟她拜了把子的人。
从很久以前,是什么时候她也不记得了,她就开始偷偷喜欢着白严,但她从未越过界。她一直以兄长对待白严,他们甚至一直都不知道她是个女儿生,或许这辈子唯一一个让她有过心动的男子注定要与她错过了。
鞭炮声响,欢呼声不绝。大红盖头下她只能看到红袖那端握着的那只苍白而修长的手。他们在贺喜声中拜霖,拜了高堂,最后夫妻对拜,礼成。
她坐在一片大红色之中,踟蹰不安地等待着那个掀开她盖头的、曾未见过的郎君。
终于,在一声开门声中他来了。带着微微的酒香走到她的面前,直接用手掀开了她的大红盖头。抬头对上那郎君的眼睛的那一刹那,秦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想要猛吸一口气但却硬是喘不上气。
白严一身大红嫁衣,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
南国护国将军有一个儿子,生来聪慧过人,能文能武,很少亲自征战沙场,却是战无不胜,被封为苍云少将,响彻南边。
没想到那么个人就是白严。
“久违,九弟,哦不。”白严停顿一下,笑道:“是娘子。”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秦久瞪大眼不敢置信问道。
白严伸手拂过她的脸庞,附身凑近低语:“当然知道啦。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女子,第二眼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红烛摇曳,这一刻,不清的滋味蔓上两饶心头。红帐春宵,充满了温情,也充满了欢喜与久别的重逢。
两国边境廖无人烟,只有狼烟袅袅。
那一次,白严亲自带着军队厮杀到北国要口,一身白衣银甲,坐在千里良马上,剑指北国十万大军,毫不畏惧地笑道:“若我赢了,请将元帅家的二姐,送上喜轿抬到我的将军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