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和舫终于咬牙点了点头。
程惜惜心头一动,笑咪咪的道:“钟大家的字啊,我这里有一幅。”
周泰失声叫嚷起来,“不可能。”
程惜惜得意的道:“我在大相国寺前万姓交易中淘到的宝贝,没办法,老实人运势就是好。”
周泰急不可耐催促,“别说废话,快带我去看看。”
三人进屋,程惜惜去东厢房拿来一个发黄的卷轴,摊开在案几上。
半晌后,周泰拍掌大叫:“洛洲赋,这真是钟大家的洛洲赋!”
和舫也目不转睛看着卷轴,一手巧夺天工的草书,豪迈奔放几欲破书而出,如钟大家本人那般,狂放不羁。
“如何?”程惜惜笑问。
周泰激动得直搓手,“程惜惜,不,霸爷,这幅字你可否割爱?”
程惜惜一脸高深莫测,只淡笑不语。
“霸爷,一千两?五千两?”周泰愈发的急,不停往上加银子。
和舫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丝念头,他伸手拦住周泰,“你且先回,这幅字我过后差人送到你府上。”
周泰愣了下,虽然和舫书房那副字没了,可白得了这幅,也算有了收获,笑得牙不见眼心满意足离去。
程惜惜坐在榻上,眼里放冷刀,直想一刀刀刮了和舫,他却不在意,抬眉问道:“程惜惜,你做假字画,骗了多少银子?”
“哪里假了?”程惜惜手指不断点着字画,探身过去喷道:“你睁大你的眼好好瞧瞧,究竟哪个字假?”
和舫被程惜惜喷得直往后仰,他抬袖挡住脸,嫌弃的道:“程惜惜,你给我坐下,说话就说话,你瞧你,口水喷得到处都是。”
“我喷你!我还想杀了你。”程惜惜简直暴跳如雷,“一次次挡我财路,你究竟是何居心?”
和舫理了理袖子,神色淡然,“既不是假,钟大家的字,你还怕没人买么?”
“呸!”程惜惜叉腰直骂,“别人能像齐王爷那样出手大方?你以为冤大头遍京城?”
和舫瞪着她,“程惜惜,你真是谁的银子都敢赚。”
程惜惜白眼一翻,干脆至极的道:“真是说得轻巧。你不是说这幅字你会送到齐王府么,那好,一万两,你爱买不买。”
“强盗。”和舫冷哼,转而笑起来,“闻二可是满京城在找你,不仅如此,赌坊也在四下打听你。”
程惜惜低头咒骂,再抬头,脸上已堆满笑,“哎呀真是,既与和大人相熟,就打个对折,五千两你拿去便是。”
“二百两。”和舫神色淡然,不疾不徐的道:“赌坊那边,我帮你挡过去。”
程惜惜泪流满面,只得忍痛应下。赌坊那边,以自己平时的本事,他们要对付自己也需费一番功夫。
可与高四那一架,打得算是轰轰烈烈,现在已避之不及,更是分身乏术。
程惜惜的心痛还未缓解,因与高四打架之事,被带去了衙门。